第620章 擅忍之輩(第2/3頁)

身為君王還真的不用去在乎臣下在想什麽,需要的是讓臣下去幹什麽,脫離掌握無非就是罷免或清洗。

事實而言,作為一名君王和臣下雙方壓根就不是一個等級,要真發生那種君王與臣下勾心鬥角的事情,只能說這個君王只有君王之名而無君王之實。

劉彥努力地想要當一名聖明的君王,臣下有各自的利益訴求那就各顯神通,他去當那個仲裁者,好好當自己的裁判而不是親自下場與之博弈。在不違反他所指定戰略方向的前提下,臣下互相之間有博弈其實就是一種平衡,文武百官真要心往一處使,要麽是君臣形成對立,更壞的就該是改朝換代。

沒有任何誇張的地方,任何的權力都是存在壓制,從來都是東風壓倒西風,君王弱臣下強,就算眾臣皆是忠誠之輩,可一些與君王有沖突的治國理念怎麽說?必然會出現矛盾,有了矛盾就會產生對抗。

“王上。”紀昌冷冷地掃視一眼眾同僚,對劉彥說:“驃騎將軍的提議合情合理。”

才不是什麽合情合理,呂泰被壓制在馬皆水一線,然而馬皆水並不是慕容燕國境內。謝艾才是身處慕容燕國境內,尤其是慕容燕國已經淪陷了半壁江山。哪有主將被壓制在敵國之外,副將卻是率軍在敵國境內橫沖直撞。這樣的主副關系?真要有,那也是體現主將的無能。

身為君王的劉彥有必要去維護臣下的尊嚴以及威信,若呂泰為主、謝艾為輔,卻是謝艾光芒太盛,呂泰卻是顯得黯淡無光,那麽呂泰必然會成為一個笑話。

一名將軍一旦成為笑話,尤其是有了仰仗他人才獲得不屬於自己的功勞,於威望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名聲壞了就不會有人願意跟隨作戰,等於這個戰將基本是廢了。

所以了,冉閔這種沒有什麽政治嗅覺和對人際關系也不在乎的人,說出了那種基本沒有經過考慮的話,大概是屬於情有可原,可是由紀昌來附議就不止是附和了。

“泰安留下作為主帥,恒安與明達為副將。”劉彥其實也可以繼續留下來,但那會有一種被迫留下的痕跡,為君王自然不可取。他見有人有話要說,蠻橫地決斷:“便如此罷!”

一時間,不管是有誰有什麽話要說,都只能是躬身行禮應:“諾!”

有了新的任命,卻不是劉彥長張嘴巴就算完事,需要丞相動筆寫下詔令,由劉彥親自蓋印,再傳達諸位官員,還需要通報全軍,才算是完成一系列的流程。

劉彥不留在燕地,有了冉閔去定襄也就不用親自去,那麽回襄國就成了一個必要的選擇。

在啟程之前,劉彥召喚了拓跋什翼健,由拓跋什翼健快馬加鞭過來覲見。

拓跋什翼健過來的速度很快,得到召見之後立即動身,於當夜就來到軍大營,請求謁見的時候卻沒有馬上得到召見。他因為趕得太急顯得風塵仆仆,為了表現得恭順也沒有帶多少人,被安排進行梳洗,一直是等到天色放亮的時候才得到召見。

劉彥看到的是一身漢家衣冠的拓跋什翼健,年到中年的拓跋什翼健身高大約一米六左右,身體骨骼卻是顯得有些大,看去也就很是壯碩。

拓跋什翼健進入大帳的時候是立即雙膝跪地,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老老實實沒有吭聲。

“起來罷。”劉彥沒有做站起來迎接的舉動,更不會帶著什麽親切的笑容,甚至都沒有讓拓跋什翼健就坐,是盯著一臉惶恐的拓跋什翼健,面無表情地說:“若不是看在秀的臉面,你理當誅殺。”

拓跋什翼健臉頰抽搐著又是跪地,表現得就像是一個沒有骨頭的人。可是知曉他以往經歷的人都知道一點,他絕對不是一個沒有骨頭的人,相反是有著善於忍耐視機而動的人。

事實上,拓跋鮮卑的王族不一定是多麽的驍勇善戰,可是講到性格堅韌真是沒話說。從拓跋鮮卑衰弱的蟄伏,再到被慕容鮮卑壓迫時的避讓,情勢再是艱難也沒有讓拓跋鮮卑分崩離裂,也足以證明至少拓跋什翼健並不是一個沒有能力的人。

這一次劉彥沒有讓拓跋什翼健起來,帳內也是保持了一段時間的安靜。

劉彥安坐在原位觀看文牘,時不時會提筆寫一些什麽。

跪在地上的拓跋什翼健一動都不敢動,可能是因為緊張,也可能是帳篷裏溫度高了一些,很快額頭就布滿了汗水。

沉默是荀羨撩開帳簾走進來被打破。他進來的時候當然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拓跋什翼健,只是瞧了一眼也沒有多看,捧著懷中的一些文書走到劉彥身前的案幾不遠,行禮說道:“王上,征東將軍有急報呈上。”

所謂的急報有點復雜,包括慕容俊有撤軍的跡象,高句麗國內爆發動亂,聯軍之中的高句麗、百濟、新羅三方正在抱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