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方法是人想的(第2/3頁)

諸夏的王朝越是往後,想要變法的難度就會遞增,哪怕是遇到了皇帝支持變法,再也找不到一次變法成功的案例。

劉彥是開國之君,制定的律法別人推翻不行,可是由他進行改進是一點問題都不會有,哪怕是真的會有什麽問題,舉國上下也就是在腦子裏面想一想,就是再耿直忠誠的臣工也不會直接反對。

要是想讓劉彥去進行律法上的修改只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那一條律法真的不合適,可以是會給當代來帶動蕩,也能是為子孫後代埋下隱患。他哪怕是真的覺得需要改,除非是乾坤獨斷,要不然實際上還是缺不了溝通,取得至少一半人的贊同。

律法制定無小事,只要不是非改不可,一條律法既然已經制定並頒行,那就真的不要去改了。這個事關國家信譽!

“你們到底想說什麽?”冉閔不是不耐煩,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就是被繞的有些腦仁疼:“說來說去,還是推三宕四咯?”

劉彥卻是知道他們說了那麽多,不是說給冉閔聽,是說給自己聽。

治理國家當然是不能當作兒戲,無論想要幹點什麽都要事先將利弊想清楚,便是做了一些什麽有害的事情,一旦事關維護國家信譽,就是制定並頒布了有害的律法,那也要咬著牙執行下去,直至朝堂和民間一致認為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再來順應呼聲去改變。

那個並不是簡單的死要面子,是用可以接受的代價來維護國家的信譽,也是保證統治不遭受更深層次的動搖。比起統治的穩固和國家信譽,除非是要亡國,要不就真沒什麽不能承受的代價。

聽著似乎荒謬,但只要想到國家失去信譽和統治也不再穩固,國家將會陷入動蕩乃至於發生內戰,肯定能分清楚哪個的代價更嚴重。

在後世,都說諸夏的人民好統治,怎麽能夠忍受那麽多。

一些動不動就無法忍受一些什麽事情的歪果仁,明明小日子過得比地球上大多數人要舒坦,聽信了第一強國的一些說詞,被燈塔晃瞎了眼睛,推翻了自己看不爽的統治階層,然後小日子活得比太平國家的雞犬都不如。

諸夏人在面對歪果仁的提問,基本上很難去多說什麽,腦子裏的答案則是:瑪德智障,大天朝的獨有環境可是爾等蠻夷能理解!

數千年的歷史告訴諸夏子孫,但凡動蕩必有戰亂,寧做太平犬不做亂離人。

瞧一瞧那位“老大哥”的下場,再看看聽了一些忽悠自己瞎搞的那些中東國家,全特麽腦子壞了。

說諸夏人好統治也是一點沒錯,只要頭頂有瓦片遮擋,肚子有東西填飽,對統治階層就會存在順從心理。但是真要活不下去,史書上記載的無數起義就是證明。

一個中央強權的國家,統治階層擔負的責任有多重?

劉彥之前已經告知冉閔,一旦強制進行閹割,那就是不止產生利益損害,某種層次上還代表著拋棄對現有統治階層最為支持的那些群體。

傻了的統治階層才會幹讓支持者心寒的事情。

更傻的統治階層才能幹出動搖統治根基的蠢事。

劉彥用手指敲了幾下桌面,掃視了一圈。

正在演講的紀昌閉嘴。

全部的人先是看一下劉彥,隨後全部看向了呂議。

“臣以為強制閹割不可取。”呂議站起身來,面對劉彥停頓了一兩秒,才繼續往下說:“臣以為,有爵者與國(利益)同體,大漢強盛於他們有益,可輿論引導之。”

冉閔完全是下意識“哈”了那麽一聲,想說話卻見劉彥目光銳利地看過來,表情悶悶地按捺下來繼續聽著。

“縱觀歷朝歷代,未有陛下得國之正者。陛下之威望,於臣民心中無窮盡。”呂議對著劉彥行了一禮,面向諸位同僚之後,再次面向劉彥,說道:“既是與國同體,知曉厲害關系必從之。”

劉彥知道輿論的威力,只要是引導得當,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成為一種趨勢之後,擋之必亡。

漢帝國已經不止一次用輿論引導來推進國策的進行,像是國家內政困難的時候依然不斷對外開戰,就是輿論上是對異族趕盡殺絕為主調。再來還有漢家男兒娶或納異族女人為妻為妾,會進行得那麽順利,離不開輿論上的一些引導。

“由陛下先行,必然成為上行下效的趨勢。”呂議知道劉彥支持對男奴隸進行閹割,恰恰少府才是整個漢帝國擁有奴隸最多的部門,而少府又是天子的私人所有:“只是如此這般,恐怕還是會有些許怨言。”

真的要那麽幹,等於是所有的鍋都由天子背下。歷來只有別人為天子背鍋,哪有天子為別人背鍋?

所以也就是劉彥了,換作其他的天子,一旦臣子敢有這樣的建議,惱怒是必須的,甚至可能嚴厲處置提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