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來自皇帝的反擊

現如今這個時代,十一歲的孩子是個什麽樣的狀況?

要是在普通人的家庭,十一歲的孩子已經要承擔起一些勞作,平時的劈柴挑水以及梳理家務,農忙時跟著大人耕作或是收割。

富庶一些的家庭,十一歲大概是啟蒙階段,除了讀書識字之外會參與家裏的一些事務,如對佃戶進行管理,接手一些生意。

大富大貴之家的十一歲,啟蒙階段早就過去了,是進入到精讀的歲月,他們在這一段時間內的生活會非常有規律,日常作息之外就是學習,偶爾會被大人帶出去進行社交活動,為更加復雜的未來打好基礎。

簡單的說,現在這個社會之下,十一歲絕對不存在什麽天真無邪,更加沒可能是吃飯睡覺讀書之外什麽都不幹,不同家庭的十一歲都有自己的任務,甚至是因為男女的區別,有更加明確的任務。

漢人家庭中的男兒,不管是家庭環境怎麽樣,貧窮或是富貴都有一個主旋律,父母最先給他們養成的第一個人生觀就是一定要有責任感。

這個責任感可以是擔負家庭的某些勞動,也能是孝順長輩和照顧年歲更小的同輩。

長久的歲月之中,諸夏傳承下來就是依靠一代人又一代人認同的價值觀,其中就包括責任與孝順,通常孝順會排在首位。

孝順當然不是動一動嘴巴,最為實際的做法是在平日裏幫父母承擔一些勞動,減少父母身上的重擔,又在這個過程中走向成熟,慢慢變成自己孩子的父母。

作為男兒,他們還會被輸入一種觀念,那就是一旦有機會必須要抓住讓自己家庭變得更美好。通常會是響應君王的號召,踏上戰場抵禦敵寇的同時,獲取功勛成為人上之人。

正常的諸夏社會,男兒從來都不害怕踏上戰場,相反他們渴望能夠得到君王的召喚,依靠這個途徑來作為改變自己人生命運的契機。

承擔家庭責任,照顧長輩以及幼小,響應君王的號召,它們就是古典社會狀態下漢家男兒的人生價值觀,也是絕大部分男兒一生的軌跡。

相較於男兒的責任以及對功勛的追求,漢家女兒會更加單純和枯燥一些。

只要不是大富大貴的家庭,女兒絕對不會有讀書識字這一個過程,她們自懂事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參與勞動,然後在勞動中懂得女兒身應該會的生活技能,同時什麽天真浪漫全被消磨沒了。

便是在大富大貴的家庭,教導女兒讀書識字也僅僅是為了讓她們明理,並不是要教導她們成為何等的妖孽。

一般富貴人家教導自己的女兒,是教導怎麽去經營一個家庭,成為賢內助之類,她們的擇偶標準通常不會低。

普通人嫁的女兒被勞動消磨了天真浪漫,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則是在一連串的教育中早早成熟,什麽自由和奔放,乃至於為自己而活,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於諸夏的古典社會。

龍不與蛇交,鳳不與蛆盤,一直存在於社會,門當戶對永遠都會是主流。

偶爾出現龍娶了雉,凰嫁給了彘,那是對自身階層的背叛,注定是要遭到抵制,卻有一個階層會流著口水滿滿的羨慕,然後被不知道多少人美化和傳承下去,成為一個充滿虛假的故事。

那個故事裏來自不同階層的人,結合之後哪怕結局是雙雙飲恨而亡,兩個人也絕對會是在不屈與甜蜜中死去,不會去描述他們到底是經歷了何等的掙紮與苦難。例如高人一等的階層不與接受,平凡階層又對他們充滿排斥,成了絕對的孤立。

“適合的人選不少,契合的卻不多。”崔婉滿是苦惱地拿著一疊的卷軸:“徐氏女最為合適,只是……也是最為不合適。”

徐氏女當然就是徐正的那個徐氏,他有不少的兒女,最小的嫡出幼女只有十歲,以家世和年齡而言,怎麽看都是太子妃的好人選。

“聖上正當壯年。”拓跋秀這幾天經常往來崔婉這裏,參與了劉慎的選妃:“不是妹妹多話,選了徐氏女,太早染指軍權了。”

“……”崔婉就是知道那樣很不好才會苦惱:“尋來尋去,只剩下桑氏女了。”

“崔氏與桑氏鬥了那麽多年,近幾年才被陛下壓了下去。”拓跋秀真的忍不住了,笑了幾聲之後,說道:“真要結成親戚?”

兩個家族的基本盤都在原先的冀州,一方要壯大肯定會擠壓另一方的生存空間,免不了是去發生競爭,很多時候競爭甚至是非常兇惡,沒有大場面的廝殺,不知道多少人卻是死在悄聲無息之間。

後面崔氏與桑氏之間的爭鬥是被皇帝強制停止,同時他們將在冀州的力量撤出,崔氏是向北經營漠南,桑氏則是向西南而去插足中南半島。

不止是崔氏和桑氏,除了沒有怎麽去經營的紀氏之外,其余家大業大的各大家族都從漢帝國本土抽離力量,轉到一些新的占領區去進行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