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戰無不勝高太尉,攻無不克武大郎(二十二)(第2/2頁)

“怎地?”察哥問,“找到克制宋人槍陣的方法了?”

“回稟大王。”籍辣阿榮回答道,“末將和李指揮摸索了半個晚上,已經有點眉目了。”

“哦?是嗎?”

李良輔也說:“末將和籍辣指揮準備用旁牌加長矛杖組成橫陣,由負贍兵舉著旁牌在前,俺們的黨項勇士帶著長矛杖或者刀盾在後。另外再讓另一批負贍兵扛著土袋跟在最後,一旦旁牌兵和隨後的衛戍兵站穩腳跟,他們就上去堆砌土袋,為騎兵開路。”

旁牌可不是單手持的盾牌,這種盾牌寬大厚重,需要士兵用雙手才能舉起,自然很難被長槍捅穿。而且持盾的負贍兵也不比衛戍軍恁般精貴,死一些察哥也不心疼。

“好!”察哥笑道,“快快準備,天亮後就是盤踞統萬的那些宋狗受死的時候!”

“喏!”

……

天亮了,也放晴了,的確是個決戰的好時候。

西夏軍萬余,又一次在統萬城東的那處豁口外擺好了陣型。和昨日不同,今天西夏軍拿出了兩三百個旁牌手,舉著大盾,走在隊伍的最前列。組成了一道移動的城墻,向著統萬城城墻的豁口之處壓迫而來了。

統萬城城墻豁口處,由城墻坍塌形成的土堆上方一道沙袋壘成的胸墻後面,宋軍的猛士們已經披掛整齊,倚墻而立,手執弓箭。看著越來越近的盾墻,並沒有什麽表情。

他們都是已經“上車”的房奴,不是“剛需盤”了,所以拼命的動力不足。在這一場統萬城之戰中,更多被用作弓箭手,很少參加肉搏。

不過他們的技術和體能依舊處於頂峰,又是久戰老兵,心理素質也是極佳的,看到如墻而進的西夏旁牌兵一點兒也不忙亂。當西夏的衛戍軍遠遠的開始拋射羽箭時,他們也沒有還擊,只是蹲下身子,舉起盾牌。用盾牌和胸前掩護自己是身體,同時露出雙眸,冷冷的看著對手接近。

其實旁牌根本保護不了舉著它們的負贍兵,因為宋軍弓箭手是居高臨下射箭的。以他們的本事,完全可以把羽箭拋到他們的腦袋上。

但是這些舉盾的負贍兵並沒有遭到箭雨的覆蓋,站在統萬城頭的猛士和站在城墻豁口處的猛士,全都不發一矢。

“靠近了,靠近了……”

察哥低聲嘀咕著,呼吸也急促起來了。敵人不發一矢,肯定不是忘記帶箭鏃上戰場了,而是在醞釀最致命的箭雨。因為弓箭手的體力是有限的,所以在一場戰鬥中射出去的箭鏃也是有限的。因此必須保存體力,避免濫射。

這些宋人的弓箭手現在不發一箭,一定是在等待最有價值的獵物。

戴罪立功的李良輔這個時候正領著幾十個衛戍軍的兵士跟著舉著旁牌的負贍兵身後。越靠近那個豁口處的土堆,他的心臟就抽得越緊,幾乎都要從腔子裏面跳出來了。

居然還不射箭!李良輔舉著盾牌,披著青唐甲,滿頭滿臉都是汗,看著就很怕對手的箭鏃,但是心裏面卻又在盼著對手趕緊射箭。

因為他已經做好用負贍兵的屍體鋪滿前進道路的準備了,可是現在對方居然心慈手軟不殺人了……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有詭計!詭計多端的高太尉一定給大白高國的勇士設了圈套。

嘣嘣嘣……

隨著一陣刺耳的哨聲,弓弦響動的聲音陡然而起,然後就是箭鏃擊穿皮甲時發出的悶響和淒厲的慘叫聲。

不過不是射向舉著盾牌的負贍兵的,而是拋射到他們身後的長矛杖兵頭上。使用的應該是可以破甲的重箭,在近距離上,衛戍軍的披甲根本抵擋不住。所以立時就被射翻了一大片!

李良輔猛地吸氣大呼:“一錢漢,還在等甚?想一輩子當牛做馬嗎?快快舉盾向前,沖上去!搏一個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