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出使?出兵?(第2/2頁)

“喏。”

……

“那麽多人,還有不少官兵……他們是不是發現咱們不對頭了?要布防啊?”

紀憶這個時候正立在紀家海商的“光明之神”號戰船的船頭,拿著個望遠筒在向釜山浦的碼頭張望。

身邊跟著的是呼延慶和紀家海商的戰船頭成貴。

成貴是個矮小的浙江漢子,皮膚黝黑,面孔上有一道可怕的刀疤,頭戴萬字巾,身穿白羅衫,腰系繡紅帶,腰帶上掛著一柄烏茲鋼打造的彎刀,是從一個大食國海商的格拉姆衛士那裏搶來的。

呼延慶也黑了不少,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綠色官服,系著一根很不搭的黑色腰帶,腰帶上懸著一柄西夏劍,手裏一樣拿著個望遠筒在張望。

這位呼延慶的官職也提升過了,因為“解放”了台灣島和澎湖,武階官被提拔到了西上閣門副使,職官則當上了五島巡檢使——在沿海市舶制置司下,現在有了五島巡檢司、澎湖巡檢司、京東巡檢司一共三個巡檢司,實際上就是三個艦隊司令部,只是用了巡檢司的名號。

其中五島巡檢司和澎湖巡檢司都是由沿海市舶制置司直轄的艦隊,而京東巡檢司則由京東市舶司管轄。三個巡檢司下面並沒有幾條戰船,不過船隊的編制已經有了,造船的訂單也已經下達給了船廠。

而且界河船政學堂在一年半前就開設了“戰船科”,開始訓練水軍軍官了。現在第一屆水軍軍官已經畢業,正在耽羅島上由吳四海(吳四德的弟弟)領著訓練水戰步兵。

“不像是布防,倒像是在看熱鬧。”呼延慶手中也有個望遠筒,將碼頭邊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不過就算是布防也沒啥,一堆兵看上去好弱,個個都跟沒吃飯一樣。”

“市舶。”成貴有些按捺不住,問紀憶道,“要不要打他們?”

紀憶聞言也放下了望遠筒,橫了這個紀家海商的頭號打手一眼,“不要喊打喊殺……你現在是官軍了!官軍都是以德服人的。夏都,你說是不是啊?”

呼延慶嘿嘿一笑道:“對,對,市舶所言極善,咱們就是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不過打的準備還是要做好的!”

紀憶吐了口氣,這叫什麽事兒?自己這是出使呢,還是出兵呢?

出使的話,他也沒國書,沒詔令的……如果不是市舶司本就有出海緝私和招商之權,禦史都能參自己一個擅離職守。

說是出兵那就更不像話了,這是擅開邊釁啊!

“好吧,那就備戰吧!”紀憶嘆了口氣,下達了備戰的命令——他沒有國書、沒有詔令,就“擅自出使”,簡直是無理取鬧。所以得張牙舞爪,先嚇唬一下高麗人,然後再和顏悅色的講理。

“喏!”成貴大聲應著,然後撒開腳丫子(赤腳)飛奔上了船尾,對幾個守候在那裏的紀家水軍頭領大聲道,“市舶有令,備戰!”

船上的命令都是通過旗幟或燈籠傳達的。成貴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一面紅色的戰旗被升上了桅杆。與此同時,在甲板下面等候命令的水戰打手,全都披上紙甲,拿著弓弩刀盾,打著赤腳飛奔上了甲板。還有一些紀家的戰士則熟練的操作起了架在甲板上的床子弩,將一根根纏上了浸了動物油脂的紗布的長槍,裝上了床弩,一副隨時準備殺人放火的狠勁。

一陣紛亂驚動了在船艙裏面休息的崔憲和蘇適,兩人也來到了船頭,看到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都是吃了一驚。

崔憲忙問:“紀市舶,您要擅開邊釁嗎?”

紀憶哼了一聲:“開不開戰,就看你們高麗國的官兵怎麽做了!本官是護送大遼友邦的官員來接管絕影島租界的……若是膽敢抗拒,那就怪不得本官心狠了。”

“市舶。”這個時候呼延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有一艘高麗人的小船靠近了,船上好像有個高麗國的官兒。”

紀憶點點頭,“靠上去,讓高麗的官員上船,本官要和他分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