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溫文爾雅

流速增加,壓強降低。

這就是著名的唐朝“張操之效應”,對於任何一個學過物理的人來說,這是常識。

其實老張做受力分析的時候,船工們完全看不懂,不過不重要,因為搞到最後老張自己也看不懂。

造船什麽的,老子懂個卵,減速機比艦船好弄多了。可見搞機遠比操船有前途。

“唉,老子要能造出飛剪船,還要費這功夫。”

手中的炭筆一扔,什麽橫帆縱帆什麽順風逆風,簡直蛋疼到不要不要的。沙船用的是硬帆,省錢便利易打造。可這不是老張想要的。

對張德來說,哪天自己的船隊到了美洲,嘖嘖,辣椒啊南瓜啊花生啊草泥馬啊,能解決不少事情。

至少吃水煮魚,不用自己泡山茱萸提辣味。

而且就現在巴蜀荊襄的氣候環境,要是有辣椒祛濕發汗,肯定能提高人民群眾戰天鬥地的精神。

再一個,吃豆腐腦有時候鹹的吃膩了,也想嘗嘗辣味的。當然甜豆腐腦喂薛招奴這個包子臉,她現在都不吃的……

畢竟當年是在海上廝混過的,雖然主要工作就是給文科生領導拍馬屁,但這並不妨礙老張知道對馬海峽的海流二月份最低。諸如什麽季風啊黑潮啊南海暖流啊,其實他全都不記得。

於是最終要解決的,還是船。

早知道要穿越,他當初學什麽機械學什麽材料,直接學船舶工程啊。不過基本上如果學了船舶工程,應該在唐朝也找不到什麽工作。

“為了辣椒!”

一想起剁椒魚頭和水煮魚,張德又打起精神,繼續畫圖。不管怎麽說,大船造不了,他小船先來一艘試試水總行了吧。

因為王孝通老爺子在幽州搞大新聞,為了露天煤礦這破事兒,定襄都督府都督張公謹公器私用,叫手下一票人馬把露天煤礦給圍了,然後聯合幽州方面搞軍事演習。

總之名義上很好聽的,震懾一下契丹諸部中心懷叵測的分離主義份子。

張叔叔又不是傻逼,那黑色的是石頭?那是錢!那是開元通寶!那是他的心肝!那是他的第二個瑯琊公主殿下!

軍隊是不能做生意的,但幽州本土百姓可以啊。到時候煤挖出來粉碎,做成了煤球,加個零就賣給蠻子們換牛羊,多爽多科學。

不過在張叔叔努力奮鬥的時候,撈錢上癮的齊國公家的公子長孫沖,居然正月裏就來給張德拜年,太熱情了!

“操之!操之!”

來滄州已經三天的長孫沖眼睛放著光,“為兄已經聯系好了侯玄辰,趕緊準備好一批貨,營州那裏為兄已經打點好了。到時候就算出事情,有個守捉會出來認罪。為兄跟他也早就說好,若是事發,便自認其罪,家中妻小,吾自養之。”

哎喲臥槽,其實你不是長孫伯舒而是長孫孟德吧?

老張整個人都懵逼了,大表哥也不知道發什麽瘋,突然就從長安一天三馬到河北。然後就一個勁地跟老張說要打仗了要打仗了,咱們趕緊囤貨,到時候河北道糧秣轉運使的位子,一定可以運作下來……

其實張德很清楚,這兩年打高句麗根本不現實嘛。人家現在政局還算穩定,邊關又在修長城,邊境督府前幾年從突厥薛延陀一直打到契丹奚部。年年打仗,誰特麽受得了。

人又不是機器,能不知疲倦不怕死。

再一個,這幾年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人盡皆知,退伍軍人的待遇很高啊。都特麽歸心似箭趕緊回家去撈,連王祖賢這樣的忠君愛國份子,都特麽遮遮掩掩在福威鏢局搞民間安保工作。

急著幹高句麗的,除了尉遲老魔這種生無可戀的家夥,也就只有蘇定方這種想要升官發財想瘋了的。

連李靖和李勣,目前也就一個念頭,皇帝說幹啥我幹啥,一切跟著李董走。

“伯舒兄,又不是甚麽要緊事體,何須如此?”

長孫沖頓時一臉吃味:“操之你是金銀滿堂不知為兄艱難啊。大人去歲用度,唉……不說了。”

說多了都是淚啊,因為杜如晦沒死成,又因為老魔頭做了安北大都護,長孫無忌想要在朝堂上伸伸手,那真是難度系數增加了不少。

固然小弟們還是很擁護長孫山頭的,可如今尉遲山頭房杜山頭看上去也很給力啊。平康坊的妓家換個青樓紅館叫做跳槽,做小弟的換個老大,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雖說會被人噴政治上不成熟,會被人看做小人。然而縣官不如現管啊,皇帝遲遲不給長孫無忌來個實惠,他們這些小弟很著急啊。

“呃……”

去年張德又長高了一些,整個人又粗了一圈,加上又經常搞機,兩條胳膊雖然還不是純粹的麒麟臂,但明顯一巴掌扇死屈突詮這個人渣是沒問題的。

“河東出關的那批白糖,不是凈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