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就是這麽直接(第2/3頁)

別呀!不麻煩!我們在易州做官的,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操之但有所求,老夫一定辦到!”

周遭歌姬都是嬌軀一顫,突然覺得刺史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

幾個縣令都是低著頭,沒敢說話,這光景,傻子也看得出來,張操之這是有備而來,而且志在必得。如果劉刺史沒有讓他滿意,肯定是要在房相那裏耍花招。

不由得,有幾個縣令暗暗想著,是不是現在就把張德弄死在酒宴上,這樣一了百了,什麽事情都沒有。

不過轉念一想,張德要是死在這裏,恐怕明天房玄齡就得找劉弘基的麻煩。劉弘基有了麻煩,他們這些做下官的,難道就好過了?

唉……為什麽張操之不挑房相沒來的時候來易州呢?

“劉公,德所求之事,輕而易舉。”張德笑了笑,將酒杯放下,豎起一根食指,“其一,遂城、遒縣、易縣、淶水、永樂,五縣吾欲得一百五十萬畝露田。”

話一出口,劉弘基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心說你張操之還是殺了我吧,我不活了。

“劉公不必驚慌,這些田畝,非落於名下,只是某欲種一物,不拘是露田,哪怕是永業田,只要有人耕種,某亦是多多益善。但有種此物之農戶,一年口糧,皆按貞觀五年長安糧價賣之。”

張德呷了一口清酒,然後接著道,“種此物之農戶,田畝造冊之後,某自有農學子弟前來指點農事。且一畝產出,皆按貞觀三年長安糧價收購。”

“嘶……”

劉弘基雖然是盜馬賊出身,可也不是白癡,一進一出,張操之得虧多少啊。一百五十萬畝地啊這是,不是一百五十畝。

但正因為如此,劉弘基更加驚駭於張德的財力,這等十六歲少年,往昔哪有這般做事的?一開口,便是萬貫上下。

張德卻也不急,棉花一定是緊俏產物,而且畝產一定不會太高,他就算虧……虧個鳥啊虧。

“農戶若是絕收,某補足戶口一年口糧,且來年糧種,按照一畝一石白送。”

這是很優惠的承諾,等於是一個保險。

只是,易州官僚又不是傻逼,萬一你張操之跑了呢?

老張似乎知道他們所想,於是道:“諸位也不用擔心某失信,只要諸君願意合作,某可以保證,華潤商號三十萬貫現錢,存底在易縣,易縣主薄可以旬月察驗。除開易縣主薄,易州刺史府文吏,亦可憑刺史手令及某印鑒察驗。”

三十萬貫!

眾官僚嘴角一抽,好大的手筆啊。

五縣縣令已經虎軀一震,吞起了口水,這大家分分的話,一人也能弄個六萬貫啊。六萬貫,當官五年也未必撈得到這麽多啊。易州這窮地方,做官不易啊。

陪酒的官僚們眼睛都放著光,瞳孔全部變成了開元通寶,劉弘基懵逼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這個,大郎啊,既有其一,便有其二,這其二是什麽?”

“其二,洺州刺史程公,還望劉公幫忙引薦一番。”張德沒有多解釋什麽,就這麽一句話。

老劉心想特麽的程名振還要老夫來引薦?你家裏還有做都督的,而且都在邊軍混過,怎麽找老夫來費這個人情?

張德微微一笑,接著道:“其後,還有些許小事,還望劉公幫忙在程公那裏,推銷一二。”

推……推銷……

劉弘基大怒,商賈賤業,老夫居然幫你做銷售員,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怎麽可能這麽下賤!

“這……不知是何物欲在洺州布置?”

老流氓小心翼翼地問道。

“諸君飲過葡萄酒麽?”張德拿起酒杯,把玩了一番,低聲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洺州之地,吾欲田畝種葡萄。”

啥?!種葡萄?!

老劉一臉懵逼,老子堂堂大貴族之後,而且是一個長者,而且現在是用上了玳瑁眼睛的長者,你居然讓老子幫你牽線搭橋然後推銷葡萄種植?

“葡萄酒?!”

一群官僚頓時眼睛放光,“張梁豐竟有這等本領,連葡萄酒也能釀制?”

“釀造之事,易如反掌,諸君若是有興趣,閑暇之余,不如一起討教討教。”

“大善,大善,固所願爾!”

葡萄酒啊臥槽,洺州居然能種葡萄?那一年產多少葡萄酒,都能賣出去啊。朝廷不讓釀酒,是指做酒曲自己賣,而且糧食酒的話,有的地方查得嚴,關撲了官賣酒坊也未必讓你本地銷售。

地方保護主義又不是一千五百年後才有的。

可要是葡萄酒或者三勒湯這種,那就沒問題了。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葡萄能是糧食麽?誰拿葡萄當飯吃對不對?但是酒不能不喝啊,官場上廝混,沒有酒怎麽行?

最重要的一點,葡萄酒逼格高,它貴啊。這要是能摻和一股半股,豈不是比貪汙受賄還要來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