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白師兄有進步

作為綠茶婊,鄭琬一直很想懷孕,可惜不管張德怎麽在她身上折騰,在洛陽、在滄州、在徐州、在長安、在懷遠……全都沒懷上!

而白潔雖然心裏也想,可沒有那麽執著。她好歹也是洛陽白氏女,雖然家世衰敗,可父兄尚在。

前幾年可能還會以她為恥,畢竟白三娘子的身份,較之別宅婦也強不了多少。如今卻是大不相同,梁豐縣男玩她,那是她的福分。洛陽白氏也借此幹系,不僅參股凱申物流,還跟著在河南進行農業改革,不聲不響,卻一年收益翻幾番。

“唉……真是羨煞了我。”

看著白潔低頭淺笑,手掌輕撫小腹,鄭琬頓時感慨萬千。

鄭大娘子也是女中豪傑,想當初差點就被送進宮裏伺候皇帝。可百轉千回,失了機緣不說,自家又被滎陽拋棄,好在還有個鄭穗本在做刺史,可也是借著和薛大鼎的幹系,從張德這裏混了政績。

機關算盡,奈何肚子不爭氣,再想將來的依靠,只怕也是為難。

眼下唐人女子雖然爽直,敢上府衙叫囂和離的女漢子也偶有出現,可終究還是有所倚靠。即便是豪門世家,妾侍也只能指望自己肚子爭氣,不一定要生個兒子,哪怕是女兒,也是心頭有了底。

“唉,奈何……”

一臉羨慕的鄭琬,手握團扇,輕輕地將冰壺中的涼氣扇出來,好解解這煩悶的天氣還有心情。

“姐姐豈不聞時不待我?”

白潔低聲說了一句,想到了什麽,面色微紅,“如今阿郎在漢水並未有中意女郎,府中暖床疊被者,不過你我二人。如今我懷有身孕,正當姐姐時機,合該盡力,不說讓阿郎日日留宿,亦要讓他勤勉耕耘。今年若是留種,算算春末就能出生了……”

聽白潔這麽一說,鄭琬頓時眼睛一亮,將團扇一扔,喜道:“正如妹妹所言,我這便去沐室燒水,待他回來,也好知道我的厲害!”

撲哧笑出了聲,兩個女子都是臉紅起來。

而此時的張德,雖然對自己又要新添一個後代很高興,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在工地上勘察。

“新制茅房修建的如何了?”

“臨漳山都照著保利號的樣板做了,約莫一百五十座茅廁,那邊竹篾廠一天能有一千兩百斤糞水。整個臨漳,比照竹篾廠,一天能有十幾萬斤。”

“制硝廠現在一天堆土多少?”

“制硝池做了批次,按月輪替。均攤下來,一天十個池子,約一萬斤。一天用尿能有一千多斤,慮紗用的快,蘇絲價格又貴,眼下都省著用。”

“不用省。”

張德擺擺手,聽完張松白的匯報,他眉頭微皺,“等武湖兩條溝渠打通,中間排澇之後,可以種桑。讓人從江陰運三年種過來,直接種。”

“那今年是趕不上出繭。”

張松白有些擔憂地說道。

“無妨,種在那裏給冉仁才看的,到時候蜀地生絲價格不會高。”

這些事情,就不是張松白可以解決的,眼下大頭是武湖東西兩渠。朝廷可能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當然就算知道,也不怕,名義上是由黃陂縣令作保的。

要想發動民夫大幹特幹,一定需要有一個組織來串聯,一般來說,這是官府的差事。尋常商會,頂多就是出錢讓鄉黨們幫忙。

然而華潤號卻不一樣,從宣傳項目,到講解業務量,再到談妥傭金,都有專門的人員跟進。

隨後又按照華潤號的紅白雙契,一村一落結為一隊,一般都是五十戶上下。而且不計男女,都按人頭算。因此民風淳樸之地,往往成年女子同樣裹著長衫前來挖土提筐,包幹區作業人員往往穩定在五十到一百人左右。

而根據進度,又各有獎懲。為了絕對算不上低的一筆“完工獎”,西渠工地說是熱火朝天絕不為過。

同時為了防止大規模群體事件發生,防止水盜或者地方豪強騷擾,除開鏢局負責尋常治安之外,“忠義社”骨幹各抽調精幹親隨合為一處,分兩班維持秩序。

這些類似張禮青兄弟四人的竟敢親隨,往往都有從軍經歷,雖說比不得往常那般令行禁止,但要維持民夫營地,卻也不難。

再者工地房舍都是板房,保利營造搭建起來極快,分成數片,各有地方人物管理。這些鄉賢士紳拿了張德的好處,自然是賣力。

營地又區分男女之所,但有前來騷擾女營之流,直接扣個通匪罪名,解送衙門了事。至於有人喊冤,那是縣令的事情。

只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加上一日用度,尋常搏戲,花費如何如何海量倒不是太大問題。

時至今日的華潤號,一天流水都是十萬貫起,進出賬目筆數不僅多,而且數目都不小。

“操之,這灄水入江的這一段舊河床,要是靠人來肩挑手提,不知要到何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