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共和三年科舉後的講題會(第2/3頁)

“你是誰?”混在人群裏面的劉景文大聲喝道。

“我叫劉猛,乃是參加此次評卷的。”劉猛聲如洪鐘地答道。

一群落選之人見到導致他們落選的罪魁禍首,自然是各個憤怒。劉猛對待這些的選擇就很暴力,他掏出哨子猛吹,尖銳的哨音中,台後轉出三十幾名警察。看到這幫維護治安的差人,不少人感覺到劉猛並非是個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家夥。

“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對談,若是管不住自己的,現在要麽自己走,要被拖走。你們選一個。”劉猛趁著這個時間大聲喝道。在船上需要大嗓門,在海風裏那種溫柔的嗓音根本沒用。

有警察壓陣,有洪亮的聲音震撼。一部分人安靜了,而劉景文本就不是來討論的,見到能把局面搞混亂,他繼續喊道:“祖宗家法裏面,不許以言論殺人。你不許大家說話,好大的威風!”

劉猛咧嘴一笑,他單獨動手加上合作動手積累起來殺人數比整個院子裏的人都多,他參加過的歷次戰鬥中殺人數量已經過萬。這麽一個小小的屁話根本對他沒影響。手指劉景文,劉猛命道:“帶出去!”

警察分開眾人抓住劉景文就把他往外拖,立刻有人忍不住上前阻止,警察毫不遲疑的兩個架一個,把摻乎進來一起架走。被架出去二十幾人,其他的人的從眾心理立刻就起了變化。從‘跟著大家一起吵吵’轉化為‘不想被人帶走’。

被架走的家夥停在距離會場有段距離的一個院落中。自打蒙古入侵之後,臨安的空房率就大大增加。趙太尉對這些房子進行了充分的征調。房子有沒有人常住,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那些墻壁,窗戶紙,都能看出蕭瑟來。劉景文身處此間,回想在蒙古人入侵之前自己的風光日子。那時候他身為侍郎,即便在天子腳下不能胡為,卻也沒人敢刁難他。現在物是人非,自己丟了官職不說,更被差人在眾人面前拖走。

心中悲涼,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幫警察各個年輕,留著短發,都板著臉,看上去就不是善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人前來。警察就帶著劉景文前往會場。此次進了會場,就見裏面秩序井然,眾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都有了凳子。凳子排放的整整齊齊,坐在凳子上的人們也整整齊齊。

劉猛對劉景文說道:“我在這裏問你,你方才為何要鬧事。若是說的有理,我便讓你回來繼續聽文知州講述。”

自己方才就是被劉猛下令拖走的,劉景文狠狠的看著劉猛。即便現在他不過是個平頭百姓,劉景文依舊沒有向劉猛低頭的打算。

“有道理就說麽。這麽氣哼哼的便是耽誤大家時間。你再不說話,我就只能請你出去了。”劉猛微笑著用言辭步步緊逼。

“若不是你們在先,我怎麽會惱怒?”劉景文大聲反駁道。這話說完,他就覺得會場裏面氣氛不太對。文天祥低垂下視線,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劉猛摸著下巴,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而台下的那些人則是遺憾、失望、好笑、若有所思、痛心疾首,各種情緒裏面竟然沒有一個是要支持劉景文的意思。

劉猛看沒人吭聲,他對警察命道:“把此人帶出去。”

文天祥聽著警察將劉景文拖走,他讓自己不去看劉景文的掙紮。此時文天祥心中生出同情與鄙視同在的感情。因為方才劉景文等人被拖走的時候,劉猛介紹了趙嘉仁對最後一題的評判標準。

能通過的這幫家夥們都不能是投降派,也不能是朱熹一派的堅定支持者。文如其人,如果是這兩類,總是會露出狐狸尾巴。他們就跟那些罪犯一樣,一旦被抓,他們不談自己是如何被身為主因的自身的認識或者欲望驅動,而是大談次要因素的外部誘因。

劉猛看著那些被實話給駭到目瞪口呆的人,他笑道:“一會兒我就把帶走的人給帶回來。問他們為何要鬧場。若是他們肯承認是因為自己的沖動而這麽做的,那就是一個知道自己是什麽人的家夥。我就讓這樣的家夥留下來繼續聽。不過我自己並不樂觀,這些被帶出去的,十個裏面只怕有七八個是覺得若不是我無禮,他們就不會那樣的。”

現在劉景文已經用自己的言行證明了劉猛的預測。文天祥對此無法評價。之後這二十幾個人依次被帶進來,結果全部人都表示,是劉猛的行動導致了他們做了不合適的選擇。沒有一個從自己的主因角度找理由。

文天祥都不好意去看下面的人,他不是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而是覺得下面的這幫人太可憐了。而劉猛則哈哈一笑,讓人發了些單頁給眾人,上面是印刷的文字,‘物類之起,必有所始。榮辱之來,必象其德。肉腐出蟲,魚枯生蠹。怠慢忘身,禍災乃作。強自取柱,柔自取束。邪穢在身,怨之所構。施薪若一,火就燥也,平地若一,水就濕也。草木疇生,禽獸群焉,物各從其類也。是故質的張,而弓矢至焉;林木茂,而斧斤至焉;樹成蔭,而眾鳥息焉。醯酸,而蚋聚焉。故言有招禍也,行有招辱也,君子慎其所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