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說話得小心

“德國破拖拉機隊啊!你們坑爹啊!輸給墨西哥就算了,竟然連棒子都能輸,還輸了個二比零!丟你們德國人的臉啊!”

“那個跳樓的死胖子也坑爹,自己爛賭把房子都輸了不算,死的時候還把我也拉下了天台!就算我救你是想立功表現,爭取升官發財的機會,可我也是好心好意的救你!你真想死,當時就不要抓著我的手不放啊!現在好了,你斷氣了,我的前途耽誤了,還莫名其妙的來了這個鬼時代變成了其他人,你這個缺大德的爛賭鬼死胖子啊!”

躺在矮榻上,項康不知道第幾次在心裏詛咒那個坑死自己的爛賭鬼死胖子的時候,有說有笑的聲音突然傳來,房門也很快被人推開,十來個項家子弟帶著刀劍和深秋的寒風,一起沖進了項康休息的房間,幾乎是在瞬間就把低矮狹窄的房間塞滿,年齡最長的項莊、項悍和項聲爭著搶著開口,問道:“項康,怎麽樣了?好些沒有?”

“聽說你早上已經可以自己起來了,好得差不多了吧?”

“項康,看我帶什麽來了?陳媼(陳大娘)酒肆的好酒!快起來喝兩口暖暖身子,幾天就好。”

嚷嚷著,大塊頭的族兄項聲也不管病人能不能喝酒,硬把已經臥床一天多時間的項康給拉了起來,拿出一個葫蘆拔開塞子,二話不說就把葫蘆嘴塞進了項康嘴裏,硬往項康嘴裏灌酒。雖然這個時代的米酒酒精度數和啤酒差不多,在二十一世紀時已然‘久經’考驗的項康喝這玩意和喝水沒多少區別,可項康畢竟有傷在身,一時半會又無法適應這個時代酒類的古怪味道,當場就被嗆了一口,難受得大聲咳嗽,項聲和幾個項家兄弟見了大笑,似乎很是欣賞項康被捉弄的模樣。

“行了,項聲,別欺負項康了,他才剛好些,喝不了就別逼著他喝。”

同樣長著大塊頭的項冠把酒葫蘆搶了過來,先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口,然後才向項康問道:“項康,好些沒有?感覺怎麽樣了?”

“沒事,好過多了。”項康抹著嘴邊的殘酒回答,眼睛卻不自覺的看向了另一個族兄項莊,還忍不住好奇問道:“兄長,你真的是叫項莊?”

房間裏的嬉笑聲戛然而止,項家子弟個個莫名其妙,當事人項莊更是稀裏糊塗,忙一邊伸手來摸項康的額頭,一邊滿臉詫異的說道:“項康,你怎麽還在說胡話?我叫什麽名字,你怎麽還要問?”

“那……,項伯是誰?”項康又問道。

“項伯是我們的叔父啊?”項莊更是詫異,說道:“怎麽?你連叔父是誰都忘了?要不要我們再找醫工(醫生)來給你看看?”

項康苦笑了,也終於確定面前這個族兄項莊就是那個在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那個項莊了——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而苦笑過後,多少知道點秦漢歷史的項康忍不住又問道:“那項籍(項羽)呢?他是我的什麽人?他現在在那裏?”

“項籍他當然也是你的兄長。”項莊說道:“他和我們的另一個叔父項梁去了會稽郡,這你應該知道的啊?怎麽還問?”

項康更是苦笑,半晌才說道:“我頭還有些暈,很多事根本想不起來,想再休息一會。”

項莊答應,忙和項聲一起攙了項康重新躺下,還十分細心的替項康蓋上塞了蘆花的寢衣(被子),然後才和其他的項家子弟席地而坐,頗有些擔心的討論起了項康的病勢情況。項康則癡癡的看著房頂發呆,臉上苦笑,心中暗道:“果然是秦朝末年,果然是項羽劉邦,這下子我的樂子大了。”

項康的歷史並不好,可歷史再不好,項康也知道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先是陳勝吳廣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然後滿身蠻力的項羽和劉邦老流氓跟著舉兵造反,推翻秦朝幹掉子嬰,再接著就是楚漢爭霸,項羽被老流氓劉邦活生生坑死,死後還被分屍……

歷史確實不好,項康並不知道項羽死後項家人是什麽下場,不過從後世的電影電視劇來看,好象項羽死了以後,項家人似乎就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是被劉邦全部幹掉,殺得斷子絕孫,還是被迫改名換姓,永遠的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這條命是揀回來的,多活一天就是賺一天。實在過不下去,大不了老子就象項伯一樣當項家叛徒二五仔,幫著劉邦幹項羽,反正我也不是太喜歡那個肌肉發達頭腦簡單還開歷史倒車搞分封制的西楚霸王。”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平和心,又努力融合了上一個項康留下的記憶後,項康很快就熟悉了自己的新身份——楚國名將項燕的侄孫,項梁和項伯的堂侄,歷史大名人項羽和項莊的同族兄弟,楚國滅亡後隨家族從項縣遷居到下相,幼時喪母少年喪父,全靠同族長輩好心拉扯長大,現年十八歲風華正茂,長相還過得去但是並沒有婚配,也沒有沉魚落雁家財萬貫的未婚妻子。——這點也最讓項康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