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輪流盯著(第2/3頁)

“亭長,這事還沒完啊。”亭卒愁眉苦臉的說道:“項莊和項猷那兩個破落貨是走了,可他們的堂兄弟項冠和項睢跟著就來了,蹲在了我們亭舍大門的對面樹下,還是在那裏下棋。”

“什麽?!”

馮仲這一驚非同小可,趕緊跑到亭舍門前往一看,見正如報信亭卒所言,項家子弟中的項莊和項猷雖然已經消失不見,項冠和項睢卻換班蹲在了大門對面的樹下,正在那裏你來我往的把棋下得火熱。馮仲見了心裏更慌,暗道:“糟了,看來這幫破落子弟是鐵了心要找我麻煩了,換著盯我,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亭長,這些破落子弟好象是盯緊你了,怎麽辦?”旁邊的亭卒也看出不對,問道:“要不要找個什麽理由,把這兩個破落貨抓起來,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什麽理由?”馮仲反問,“他們又沒犯法,我們拿什麽理由抓他們?”

亭卒語塞,其他跟來的門客和亭卒則七嘴八舌,紛紛出主意想辦法幫馮仲拿人,其中一個常在馮家混飯吃的食客還說道:“亭長,用不著什麽理由,就說要問前天晚上的案子,先把他們抓起來關進亭舍裏再說,看他們還敢不敢鬧。”

馮仲有些動心,一度想要以查案為由先把項家兄弟拿下再說,可是話到嘴邊時,馮仲卻又打消了這個主意,因為馮仲突然想起了一件要命的大事——項家現在可是有兩個殺人在逃的兇犯還沒有落網,就算他們未必還敢回來,可誰敢保證項家不會再出現第三個殺人犯?!

這時候,情況又發生了變化,項家子弟中的項悍和項它也不知道是從那裏弄來了一條黃狗,用繩子拴了牽到侍嶺亭亭舍的大門前,還故意大聲嚷嚷說要殺了改善夥食,吸引亭舍眾人和過往路人的注意。然後當著馮仲和亭舍眾人的面,之前蹲在對面下棋的項冠拔出了腰間佩劍,大喝一聲寶劍落下,將那條倒黴的黃狗腦袋斬下,狗血也頓時灑滿了一地。

“好劍法!看我的!”

項悍大喝了一聲,一把揪起無頭狗屍甩到半空,猛然拔劍淩空劈斬,將無頭狗屍又攔腰斬斷,動作幹脆利落之至,比較文弱的項睢和項它大聲叫好,不懷好意的笑容和目光,則全都是沖著站在了亭舍門裏看熱鬧的馮仲!

“拖回去拔毛退皮,下鍋煮好,等我們晚上回去喝酒吃肉!”項冠大聲呼喝,又故意向項悍大聲問道:“商量好了沒有,晚上誰來這裏守著?”

“早商量好了。”項悍答應得更加大聲,道:“上半夜項聲和項康,下半夜我和項揚!項它他們還小,就不讓他們來了!”

聽到這話,亭舍門裏當然馬上一片低嘩,馮仲則是臉色蒼白,這才知道項家兄弟早就安排好了班次,準備輪流盯住自己,然後只等自己單獨出門,或者是露出什麽破綻,就要下毒手報仇雪恨——雖然也有可能什麽都不做。

當眾殺狗也不犯法的項悍和項它提著血淋淋的狗屍走了,項冠和項睢則又坐回了樹下,繼續下他們百玩不膩的六博,項冠還故意把沾著狗血的寶劍插在了身邊的泥地上,結果在亭舍裏看到這一情況,馮仲當然是心跳陣陣加快,既後悔開罪項家兄弟,更害怕兩個叔父都是亡命徒的項家兄弟突然發瘋,直接殺進門來找自己算帳。

近乎煎熬的等待中,天漸漸的黑了,亭舍裏吃完晚飯的時候,項家子弟中的項聲和項康還真的抱著一壇子酒來到了亭舍門前換班,換已經守了一個下午的項冠和項睢回去休息吃飯。亭卒把消息報告到馮仲面前,馮仲聽了難免更是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然而就在這時候,又有一個亭卒跑來報告,說道:“亭長,項家那個叫項康的敲門,說是請你出去說話。”

“他娘的!小匹夫,敢欺負上門來!”一個門客忍無可忍,操起亭舍裏的武器就說道:“亭長,幹吧,先把守在外面那兩個小匹夫抓了,然後再把項家剩下的破落貨都抓了,問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馮仲又有些猶豫,幾乎就想采納這個門客的提議,然而稍一分析直接動手的勝算後,馮仲卻又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多少把握——比較瘦弱的項康是不好對付,可是人高馬大的項聲卻不是什麽善與之輩,拼起命來自己這邊絕對沒有一個人能是他的對手。

“亭長,那個叫項康的又敲門了,說是請你出去說話,還說他沒有什麽惡意,就是想對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希望你能聽得進去。”

又有亭卒來稟報說項康堅持要見面,馮仲遲疑了半晌,也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一咬牙說道:“走,都出去,看看那個小匹夫說些什麽。”

十來個亭卒和馮家門客答應,趕緊各自拿了武器提了油燈,跟著馮仲大步來到亭舍門前,打開亭門就大聲吆喝沖了出去,馮仲則站得位置比較靠後,門剛開就注意觀察周邊動靜,生怕其他的項家子弟突然從黑暗處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