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欺負上門(第3/3頁)

“真的?”

馮仲滿臉的不敢相信,項康則握住了他的手,笑道:“當然是真的,大兄,小弟和諸位兄長來這裏拜訪,怎麽,不請我們進去坐一坐?”

見項家兄弟神色和善確實不象是來挑事,馮仲心中稍安,忙連連點頭,說道:“快,項康公子,諸位項公子,快裏面請。常季,侯犢子,快,去告訴你們丘嫂一聲,就說項公子他們來做客,叫她準備點好菜,再把酒搬出來。”

聽到馮仲這話,項家兄弟當然是悄悄的都向項康豎起了大拇指,無不暗道:“還真被你說中了,果然請我們吃飯。”

被馮仲請進了他家的大堂中落座後,氣氛依然有些尷尬,馮仲坐在主位明顯有些拘束,說話帶著緊張,做陪的門客則是個個滿臉警惕,小心注意著全都佩帶著刀劍的項家子弟的一舉一動,弄得項家子弟也無法肆意談笑,不得不小心防備馮家門客。惟有項康言笑自如,還反客為主的邀請馮家門客入席,不斷主動找話題改善氣氛,期間打量著馮家大堂說道:“第一次來,想不到大兄的房舍這麽寬大,大廳裏坐了二十多個人,居然一點都不擁擠。”

“是亭裏的房子。”馮仲解釋道:“聽說當年建侍嶺亭的時候,鄉裏的糧庫就是設在這裏,所以建得比較寬,後來糧庫換了地方,這房子就空了下來,愚兄我當上亭長以後,貪圖這裏寬大和辦差方便,就把家搬了過來,為了這事還挨了些閑言碎語。”

“那些嚼舌根的簡直無聊。”項康大模大樣的說道:“大兄你把家搬過來,是為辦理亭裏的公務方便,忠於職守,那些說風涼話的怎麽就不想想這點?”

“還是項康兄弟理解愚兄,知道愚兄的苦衷。”馮仲恭維,又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不過可能也住不了幾天了,過了年,或許就又得把家搬回老房子裏去了。”

“怎麽?上面也有話說了?”項康好奇問道。

“不是上面有話說,是我這亭長恐怕幹不了多久了。”馮仲滿面的愁容,說道:“不瞞項兄弟,縣裏已經有風聲,說是這侍嶺亭的亭長,要換人了。”

見馮仲的愁容不象作假,項康一度有些誤會,以為馮仲快要丟官罷職的事和前幾天項伯的事有關,便幹脆離席而起,坐到了馮仲的身邊,低聲問道:“大兄,怎麽回事?是不是和你那天去我家的事有關?”

“項兄弟誤會了,不是那事。”馮仲搖頭,如實說道:“是我倒黴,今年辦差接連出了幾次差錯,新來的縣令又有點看我不順眼,所以就想免了我,換一個人當亭長。”

仔細觀察見馮仲不象是在說假話,項康的心裏也不由打上了小算盤,暗道:“要不要想辦法幫一幫這個馮仲?這小子雖然和我們項家有過節,但是膽小怕事被我一嚇就收手,是個比較容易對付的人。如果能幫他保住亭長的位置,不但可以讓他更聽話,將來真到了緊要的時刻,說不定還能派上大用場啊?”

生出了這個念頭,雖說沒有任何的把握,但項康還是決定試上一試,便又低聲說道:“大兄,你就不能自己想想辦法,到縣裏去活動一下?請人替你說些話,讓縣裏別動你?”

“能有什麽辦法?”馮仲苦笑著低聲說道:“是縣令決定要動我,誰敢幫我說話?”

對下相縣官場的了解少得可憐,項康不敢亂出主意讓馮仲去求縣裏的什麽人,只是盤算著說道:“既然如此,大兄你為什麽不直接去走縣令的門路?只要把他那條路走通了,你的位置不就保住了?”

“那有那麽容易?”馮仲更是苦笑了,說道:“我一個小小亭長,就是想見縣令一面都難,能有什麽辦法走通他的門路?”

“過年不就是個機會?”項康指點迷津,又拍了拍馮仲的手,低聲說道:“十月初一的時候,以祝賀新年為借口去拜見那個縣令,多掏點錢送份厚點的禮,事情就有希望辦成了。”

“是啊,十月初一過年那天,我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拜見縣令和送禮啊?”馮仲的眼睛一亮,頓時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豁然開朗感覺,然而再往細裏一盤算,馮仲的目光卻又迅速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