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禍害三叔

來到這個時代後,項康還是第一次獨自趕往顏集亭,雖說路途熟悉距離也不算太過遙遠,然而老天爺卻仿佛是故意和項康開玩笑,出村沒有走得多遠,天上就又下起了鵝毛大雪,原始的泥土路也因此變得又濕又滑,讓著急趕路的項康連摔了兩次,不得不放緩腳步前進,項康本就糟糕的心情也因此變得更加惡劣。

不明白項伯為什麽要冒險在虞家約見自己的原因,項康的心裏當然盡是擔憂,既替項伯父子的安全擔心,也替虞家擔心。不過還算好,天色將黑終於趕到顏集亭時,虞家所在的村莊裏十分平靜,並沒有出現什麽異常情況,項康稍微松了口氣,趕緊跑到虞家門前求見,也很快就等來了親自出門迎接的未來大舅子虞知。

“項公子恕罪,不知項公子大駕光臨,未能遠迎,請項公子務必海涵。”

已經受過一次項康的恩惠,又對項康和自己妹妹的事多少有些愧疚,虞知對項康的態度明顯改善了許多,一見面就是又拱手又作揖的客套。項康見了卻有些糊塗,忙問道:“虞公子,你家裏有沒有客人?”

“客人?”虞知被項康問得一楞,然後才答道:“沒有啊?下這麽大的雪,誰會來我家裏做客?”

“還沒到。”

項康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項伯和項猷父子遲到的原因,卻也頓時安心了不少,那邊虞知則又問道:“項公子,下這麽大的雪,你來顏集亭做什麽?有什麽事嗎?”

“我……。”項康有些傻眼,這才發現自己無法回答虞知的問題——總不能告訴虞知,說自己的殺人犯叔父馬上就要來登門拜訪吧?那還不得把安分守己的虞家父子嚇個半死?無奈之下,項康只能是搓著手說道:“虞公子,能不能進去說話?外面太冷了。”

虞知還算有點良心,見項康確實凍得臉色發青,身上衣服還已經被雪水浸透,便趕緊把項康請到了自家大廳裏,讓項康坐到了地灶旁邊烤火取暖,又叫人拿來了一套幹凈的衣服給項康替換,然後才向項康問起來意。而項康也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法子,說道:“我是來探望虞公的,上次我和虞公見面的時候,他不是還病著?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他的情況,所以過來看看。”

鬼扯了一個登門理由後,項康又一亮自己剛換下來的臟衣服,苦笑說道:“本來我還帶來點黃精準備送給虞公,沒想到天上突然下大雪,在路上摔了兩交,把包黃精的幹荷葉撕破了,黃精還粘了臟水不能再用,就幹脆扔了,空手上門,還請虞公子千萬恕罪。”

“小事,小事,公子有這份心就行。對了,天這麽晚了,公子你吃飯沒有?”虞知將信將疑,可又不便細問,只能是改口詢問項康有沒有吃飯,又餓又累的項康也不客氣,馬上就表示自己還沒吃晚飯,虞知馬上叫人上菜上飯,項康謝了,一邊再次在虞家混吃混喝,一邊提心吊膽的等待項伯父子到來。

吃完晚飯後天色已然全黑,可項伯父子卻依然還是沒有到來,項康心中焦急,與虞知閑聊時難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結果就連無能之輩虞知都看出有些不對,便試探著問道:“項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如果有事的話請直言,沒關系的。”

項康猶豫,遲疑是否應該單獨對虞知說明真相,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人影一閃,讓項康魂牽夢掛多日的虞家小丫頭虞姀突然走了進來,還難得有點淑女模樣的向項康行了一個禮,柔聲說道:“小女見過項公子,公子萬安。”

心跳不自覺的有些加快,項康馬上把是否應該對虞知說明真相的事拋在了腦後,起身還禮道:“虞家小妹,冒昧打擾了,我是來探望虞公的,虞公現在的身體如何?”

“托公子洪福,已經好多了。”虞姀的俏臉含笑,又十分好奇的問道:“項公子,你是來探望我父親的?那你怎麽不請我父親出來和你當面見一見?”

“這……。”項康再次傻眼,也這才發現自己鬼扯的借口其實全是破綻——那有登門探望病人,卻不想和病人見面的道理?

“公子,你真是來探望我父親的嗎?”虞姀的笑意更濃,抿嘴而笑的俏麗模樣讓項康更加心動。

“小妹教訓得對,是我失禮了。”項康硬著頭皮說道:“我被大雪凍昏了頭,又餓得厲害,進了門只顧著吃飯,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

“我父親已經睡下了,要不要我把他叫醒?”虞姀抿著柔軟的紅唇嫣然一笑,又問道。

“不必了,不能打擾虞公休息,明天再說吧。”項康一邊悄悄咽著口水,一邊說道:“天太晚,今天看來又得在貴宅叨擾一夜,等明天再拜見虞公了。”

“那也好。”虞姀抿嘴,猶如春花綻放般的嫣然一笑,又向項康行了一個禮,說道:“公子安坐,小女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