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目標是我(第2/3頁)

想到這點,項康心裏有了底,趕緊脫下身上牛皮甲,又解開發髻,請崔排幫忙草草綁了一個偏右的斜髻,把自己弄得與其他的民兵看上去差不多,然後才向崔排說道:“崔大哥,別追了,這是個陷阱,我們得趕緊回去。”

“可那些盜匪怎麽辦?”崔排有些不甘心,說道:“那些可都是群盜,抓到一個就賞金十四。”

“是命要緊,還是錢要緊?你知道這樹林還埋伏著多少殺手?”項康反問,又說道:“放心,只要這幫盜匪沒逃遠,明天等我的兄弟們來了,一定幫你抓他們,我那個幫兄弟個個武藝高強,對付這幫盜匪比捏死一群小雞還容易。不過現在得馬上走,不然的話,放暗箭的人搞不好對著我們亂放箭,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拗不過項康,崔排也只好點了點頭,吩咐自己手下的亭卒跟上,簇擁著項康往來路撤退,期間項康自然是努力混雜在了人群中,還盡量的貓腰前進,盡可能的借著人群掩護自己,也果然沒有再招來暗箭偷襲,漸漸的撤退到了樹林邊緣。

還是被項康料中,自己一行人眼看就要走出樹林的時候,樹木茂密處果然泄憤般的接連飛來兩支暗箭,又射中了一個大興亭的亭卒,還恰好射中了那倒黴亭卒的背心要害。崔排和眾民兵大驚,趕緊拖上那重傷未死的亭卒,跌跌撞撞的沖出樹林,愛護小命的項康更是連滾帶爬,藏在眾民兵人群中一口氣逃出了好幾百步,直到遠離樹林方才停下。

躲藏在民兵人群中提心吊膽的等了許久,還是到了下半夜的時候,馮仲一行人才罵罵咧咧拖著一具屍體的從樹林裏出來,項康和崔排等人上前一問,這才得知馮仲等人沒能追上那夥盜匪,僅僅只是撈到一具不知道姓名身份的盜匪身體。同時看到裝束已經大變的項康後,馮仲也奇怪的問道:“兄弟,你怎麽弄成了這樣?出什麽事了?”

“馮大兄,你們有沒有遇到暗箭偷襲?”項康不答反問。

“暗箭偷襲?”馮仲被問得一楞,答道:“那夥盜匪不是拿斧頭就是拿叉子,武器最好也只是劍和刀,那來的暗箭偷襲?”

“果然是沖著我來的。”

項康心中一沉,然後才把自己和崔排一行遭遇到的情況告訴給了馮仲,結果馮仲聽了當然是大吃一驚,忙問道:“項兄弟,你在淩縣這邊有什麽仇人?他們這麽這樣針對你,非想要你的命?”

“大兄你說呢?”項康反問道。

馮仲的臉色又變了,也不說出那人的名字,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他最有可能,而且也只有他能夠做到這樣的事。”

“先回大興亭再說吧。”項康說道:“這裏是淩縣的地界,我們要防著他還有後招。”

馮仲忙不叠的點頭答應,趕緊讓眾人簇擁了項康往來路匆匆撤退,同時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項康又發現了這件事是單右尉在背後搗鬼的一個佐證——馮仲等人撈到那具盜匪的屍體,並不是馮仲的亭卒或者下相的民兵所殺,而是被其他的盜匪幹掉!同時他被同夥滅口的原因也很簡單,他的身上插有一支下相民兵射出的弩箭,同夥很明顯是在害怕他逃不快被生擒活捉,所以才割斷他的喉嚨把他幹掉。

“九成九是單右尉幹的,官匪勾結想把我幹掉,給他的兒子報仇。”項康心中得出結論,又在心裏說道:“那夥盜匪應該只是單右尉安排的誘餌,放暗箭的人才是真正的殺手,想把幹掉我的罪名栽贓到那夥盜匪頭上,這樣不管官府怎麽查,都很難追查到他的頭上。不過這事有點怪,單右尉怎麽會這麽清楚我的情況,知道用這夥盜匪一定能把我引來送死?”

再仔細思量下去,項康又發現這點也不算太過奇怪,以單右尉的情報能力,想要知道自己組建民兵是幹什麽應該是輕而易舉,料到大興亭這邊出事自己一定會帶著民兵過來,也應該不是什麽難事,設計誘殺自己是在情理之中。可項康還是覺得有些不對,總覺得其中好象還有什麽問題,但具體是什麽問題,項康卻又一時半會想不通透。

還算順利的回到了大興亭後,出於安全著想,貪生怕死的項康選擇了和自己的嫡系民兵住在一起,又小心換上了民兵的衣服,睡覺時還幾次更換位置。好在其後再沒有發生其他的事,第二天上午時,當好手眾多的項家子弟匆匆來到了大興亭後,項康也這才終於放下心來,把自己昨夜的遭遇告訴給了項家子弟。

得知項康昨天晚上險些被偷襲送命,普遍比較齊心的項家子弟當然是個個哇哇大叫,嚷著吼著要去淩縣城裏找單右尉算帳。馮仲和項康趕緊攔住他們,勸道:“各位兄弟,冷靜點,我們只是懷疑昨天晚上的事是單右尉幹的,但沒有任何證據,無憑無據跑去淩縣城裏找單右尉算帳,只會給他乘機把你們拿下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