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雕蟲小計(第2/3頁)

囑托完了項康後,虞妙戈趕緊在項它不懷好意的笑容中告辭離開,項康則盤算著跟著項它來到了二叔母家裏,和項家子弟一起吃晚飯。結果在找不到得力人手嚴密監視某人的情況下,項康靈機一動,還真想到了一個讓項家子弟互相監視的辦法,故意在吃飯時把單右尉的人住進顏集亭客舍的事對項家子弟都說了,然後叮囑道:“各位阿哥阿弟,顏集亭距離這裏太近,這幾天千萬不要單獨走動,去那裏都一定得互相看著,要防著單右尉的人用毒箭暗算你們。還有,如果有什麽情況,要馬上告訴我。”

項家子弟大大咧咧的答應,項猷也象模象樣的點頭,可項康卻看得出來,他的神情中還是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慌,明顯是在擔心著什麽。同時項康在心裏盤算道:“這麽做,只不過增加這小子悄悄和那邊聯系的難度,但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時間長了,這小子還是有可能會和那邊悄悄聯系上,做一些讓我防不勝防的勾當。還是得想個辦法,趕緊拿到這小子和那邊暗中勾結的鐵證,該用什麽辦法呢?”

玩心計耍心眼從來就是項康的得意強項,這次也不例外,飯還沒有吃完,項康就已經有了大概的頭緒,料定在自家子弟的互相監視下,某人絕對不敢貿然去和單右尉那邊接觸聯系,也肯定會心裏緊張擔心得厲害,想盡辦法找機會去和那邊聯系。而再接著,為某人創造這個機會的大膽想法,也自然而然的躍入了項康的腦海……

第二天上午,重新回到了鐵匠鋪主持生產後,項康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讓人把那個與自己頗有一些緣分的馮仲門客魏山給叫到了鐵匠鋪,撇開眾人在冶煉爐旁和魏山做了一番交談。而到了晚上吃飯時,項康又故意當著自家兄弟的面清點了一下自己的隨身財物,也很快就發現自己有一鎰金子不見了去向,接著自然想起曾經有小偷小摸前科的魏山今天去鐵匠鋪時,一度接近過自己打鐵時放在一旁的衣物,懷疑是魏山所為,要求自家兄弟隨著自己去亭舍找魏山算帳。

領著項家子弟來到了亭舍,找到了仍然還兼著侍嶺亭亭長職位的馮仲,項康把情況大概說了,然而馮仲卻是大搖其頭,很有把握的說道:“兄弟,你應該誤會了,魏山那人我知道,以前是做過小偷小摸的事,可他真的改了,這點我敢給你保證,不信的話,我現在就把他叫來當面給你問問。”

殘酷的事實很快就抽痛了馮仲的可憐小臉,被叫到項康面前後,馮仲才剛問得兩句,魏山就撲通一聲向馮仲雙膝跪下,哭喪著臉說道:“大兄,是我糊塗,我想娶媳婦買房子錢不夠,覺得項公子那麽多錢肯定記不清楚,就犯了老毛病,忍不住偷偷拿了他一鎰金子。我該死,我該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拼命抽打著自己的瘦臉,魏山還主動拿出了從項康那裏偷來的金子,馮仲見了大怒,當然是一腳把魏山踹了一個四腳朝天,咆哮道:“混蛋東西!我和項兄弟有那裏對不起你,上次答應給你的十金,是少了你一金,還是少了你一錢?你還敢偷項兄弟的錢,丟老子的臉?你自己說,老子該怎麽收拾你?”

“我該死,我真的該死!”魏山哭喊,趕緊膝行去抱項康的雙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道:“項公子,我對不起你,我不對,我該打!我一時糊塗,求公子你看在我上次為你出生入死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饒了我這次吧。”

項康板著臉不說話,滿臉的絕情歹毒模樣,說道:“上次你是有功,但是該給你的,我一錢都沒少你的。馮大兄,依照大秦律,偷一金應該怎麽罰?”

“兄弟,是不是……?”馮仲滿臉是欲言又止,有些為難的說道:“依照大秦律,偷一金最起碼也是罰為城旦,運氣不好點還有可能被發配去驪山當刑徒。這個魏山雖然該打,可他已經主動認罪了,又把偷你的金子還了,看在他以前給我們出過大力的份上,你看是不是……?”

“我不去驪山!”魏山趕緊搖頭,又抱著項康的腿哀求道:“項公子,求你了,求求你了,放過我這一次吧,放過我這一次吧,將來我當牛做馬,做豬做狗,也一定會報答你。”

很是殘忍的哼了一聲,項康這才向馮仲說道:“馮大兄,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事可以當他是自告(自首),讓他用不著去驪山當刑徒,但他必須要去當幾個月的城旦。不然的話,他就長不了記性!”

“項公子,你手下留情啊!”魏山絕望的嚎啕了起來,說道:“城旦的活那麽重,我怎麽幹得了?還有,現在徭役又重,我當了城旦,隨時也可能被發配到邊疆去修長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