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太欺負人了(第2/4頁)

“還有。”鮑文又補充道:“從亂賊的攻城武器來看,他們的主要目標應該是我們的城門,想要先建起浮橋打開直抵城下的道路,然後靠飛梯攻城拉開我們的兵力,最後再以攻城車決勝負。下吏建議,我們應該給城樓這邊補充兵力,多備火把大石,以此克制亂賊的攻城車。”

王兆忙不叠的連連點頭,猶豫了一下後,知道自己有多少分量的王兆還幹脆說道:“鮑右尉,你精通軍事,你來派兵布陣說,你說怎麽安排軍隊,本官就怎麽安排。”

鮑文也沒客氣,答應之後馬上開動腦筋,努力盤算如何運用取慮城中不到千人的有限兵力。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呂垡卻突然指著少帥軍的旗陣慌張叫嚷道:“縣尊快看,亂賊那邊派人出來了,好象是要和我們答話。”

聽到這話,鮑文趕緊扭頭,見少帥軍陣中果然奔出了一人,打著一面小白旗,正在快步向著取慮東門這邊趕來,還遠遠就大叫道:“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我是來呈遞文書的!兩國相爭,不斬來使,請不要放箭!”

春秋戰國時早就有不斬來使的不成文規矩——所以張儀之流的說客騙子才那麽猖獗,這會看到少帥軍發起攻城前先遣使聯絡,王兆和鮑文等人當然也不覺得奇怪,為了摸清楚少帥軍使者的來意,王兆還早早就下令禁止放箭,任由少帥軍使者越過護城河,直接來到了取慮的東門城下。

這時候,意外發生,少帥軍的使者竟然並沒有請求與取慮縣令王兆見面,而是城下大聲喊道:“大楚少帥軍使者許束,請求拜見大秦取慮右尉鮑文鮑右尉,請鮑文鮑右尉出來答話。”

城上所有人詫異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鮑文的臉上,鮑文本人更是莫名其妙,說什麽也沒想到項康陣前遣使,竟然是為了與自己答話。驚奇之下,鮑文也沒做多想,馬上就從城上探出頭來,疑惑的大聲說道:“我就是鮑文,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見過鮑右尉。”已經逐漸成為少帥軍專用外交騙子的鮑文禮貌拱手行禮,然後又拿出了一道絹布寫成的書信,說道:“鮑右尉,這裏有一道書信,是我家項少帥讓小使交給你的,請你讓人放下一個吊籃,讓小使把書信交給你。”

“不必那麽麻煩,書信上說了什麽,你直接說就行了。”鮑文大聲說道。

“鮑右尉恕罪,這封信不便大聲宣讀,還是請你放下吊籃吧。”許束搖頭,也做好了隨時把書信放下就跑的準備——反正以秦軍的好奇心,九成九會派人下城來取書信上去觀看。

秦軍上下的好奇心比項康和許束預料的還要旺盛,還沒等鮑文盤算是否應該接下書信,那邊王兆就已經命人放下了一個吊籃,許束見了大喜,忙將書信放入籃中,為了不被風吹跑還從地上揀了一塊石頭壓住,然後拱了拱手,馬上轉身就走。

事還沒完,匆匆越過了護城河後,許束又突然回身,沖著鮑文大聲說道:“鮑右尉,該動手了,我們項少帥的時間不多,你如果再不趕緊動手,等我們打進了取慮城裏,你再動手就來不及了!”

言罷,其實還是相當愛護自己小命的許束撒腿就跑,鮑文卻是從許束的古怪話語中聽出不對,趕緊上前,搶在眾人之前奪過提籃,從提籃中取出了書信展開觀看,結果只看了大概內容,鮑文就徹底傻了眼睛——書信竟然是用與鮑文相似的筆跡寫成,內容則是鮑文告訴項康說王兆濫施淫威,不辨是非,僅憑一道偽書就將自己的好友段子行下獄問罪;又說自己擔心遲早會和段子行落得同樣下場,又早就對王兆恨之入骨,準備突然動手幹掉王兆,獻出取慮向項康投降,只不過自己擔心幹掉王兆後無法服眾,會被王兆的部下所害,所以自己請項康做好準備,只要看到取慮城中火起,就馬上出兵攻城,接應自己獻城投降!而書信的最後,當然是看上去非常象是鮑文親筆的簽名!

“鮑右尉,上面寫了什麽?讓本官也看一看。”

這時,王兆已經滿臉狐疑的湊了上來,試圖與鮑文同看書信,鮑文則是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將書信一折,緊緊攥在了手裏,王兆見了當然更是狐疑,忙問道:“鮑右尉,書信上到底寫了什麽?你為什麽不讓本官也看一看?”

“怎麽辦?”汗水迅速滲出了鮑文的腦門,有心想把書信交給王兆,解釋說這是項康的無恥離間,可是考慮到好友段子行的前車之鑒,鮑文卻又沒有這個膽量——牢飯的味道可不好吃。可是不把書信交出去吧,鮑文又沒辦法向王兆等人交代,所以急切之間,鮑文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鮑右尉,書信上到底寫了什麽?”王兆再次追問,又說道:“還有,你流那麽多汗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