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笑裏藏刀(第2/4頁)

河東距離鹹陽不是很遠,又有馳道可通,才過去了幾天時間,項康的使者就把周叔的回信帶回了鹹陽,項康打開仔細一看,也很快就笑了,贊道:“不愧是周叔將軍,說到對戰術的運用,我們幾個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周叔將軍給大王出了什麽好主意?”陳平好奇問道。

“周叔建議我們計中設計,以瞞天過海之計掩飾我們軍隊調動,順便布置我們準備出兵河內的假象,以便在突然動手時可以更加有效的調虎離山。”

項康先是簡略回答,然後才仔細介紹道:“周叔提議,我們可以用假意攻打太原或者上黨為借口來掩飾軍隊調動,讓司馬卬對我們調兵東進掉以輕心,待軍隊部署到位後,由他負責拿下軹關,進兵平陰渡假意切斷司馬卬與河內的聯系,引誘司馬卬出動重兵救援河內,同時我們再突然兵出函谷關,就有希望迅速突破崤函道,威脅洛陽城。”

“這麽做還有一個好處。”項康又補充道:“就是調虎離山如果不成,周叔就真的拿下平陰渡,然後把司馬卬的河內腹地攪一個天翻地覆,讓司馬卬首尾不能相顧,被迫向我阿兄求援。”

“妙計。”張良贊道:“司馬欣與西楚王的關系親密不在司馬卬之下,我們向他出手順理成章,司馬卬不會輕易生疑。趙國也一樣,主動撕毀了我們的盟約,我們進兵奪取趙國的上黨郡,同樣可以迷惑司馬卬的判斷。”

“最好是以進兵上黨為借口。”陳平提議道:“司馬欣和章邯、董翳同氣連枝,我們布置假象進兵太原,章邯和董翳如果信以為真,說不定就會采取相應動作,無形中對我們的側翼形成壓力。趙國卻沒有這樣的隱患,司馬卬又是趙國叛將,見我們與趙國為敵,他只會在心裏偷偷高興,更不容易生出疑心。”

項康點頭,立即同意了佯攻上黨的戰術欺騙計劃,然後又看著書信說道:“不過也有麻煩,周叔還又提醒我們注意司馬卬的司徒廣武君李左車,說這位廣武君的戰術目光出眾,是司馬卬麾下唯一有可能識破我們戰術計劃的人,如果我們的戰術計劃真的被他看破,司馬卬又聽了他的勸諫,那我們搞不好就會有大麻煩。”

“這一點臣下也正想提醒大王。”陳平忙說道:“臣下收集到的情報顯示,這位廣武君李左車的確非同凡響,當初在中原戰場上,就是他設計幫助西楚王逼降了章邯,後來趙國軍隊進兵函谷關,也是他提議陳余分兵河東,奔襲蒲坂和夏陽,差一點給我們造成大麻煩。以他之才,我們的瞞天過海和調虎離山,確實有可能被他看破。”

雖說歷史稀爛,連李左車在歷史上幹過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就連陳平和周叔都對他警惕萬分,項康當然不敢對從沒見過面的李左車掉以輕心,馬上就皺眉說道:“那怎麽辦?這個李左車和司馬卬的關系怎麽樣?有沒有機會離間他們,讓司馬卬不聽他的餿主意?”

“恐怕離間計很難行得通。”陳平說道:“一是時間倉促,現在動手離間很可能會來不及,二是李左車的聲望很好,又是趙國名將李牧的嫡孫,司馬卬對他甚是尊敬,我們很難挑撥離間他們之間的關系。”

否決了項康最為拿手的離間計後,陳平又稍一思索,很快就說道:“不過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司馬卬雖然敬重李左車,卻未必會完全對李左車言聽計從,我們只要在笑裏藏刀這方面做足文章,讓司馬卬對我們徹底掉以輕心,就有可能會不聽李左車的勸諫,提前做出對我們不利的安排。”

“那我們如何笑裏藏刀?”項康趕緊問道。

“臣下的細作探得準確消息。”陳平答道:“司馬卬出身貧苦之家,他出生之前,父親就已經過世,全靠他母親討飯將他養大,他長大以後也對母親十分孝順。既然如此,我們不妨以敬重長輩為名,派遣使者攜帶重禮去送給司馬卬的母親,間接討他的歡心,又乘機告訴他我們準備進兵上黨,請求他保持克制和中立,司馬欣聽了必然更是歡喜,就不容易聽得進李左車的逆耳忠言了。”

“就這麽辦。”項康想都不想就下定決心,說道:“即便我們沒有把我阿兄的怒火引向齊地,沒有機會主動出兵關外也沒關系,一位老人含辛茹苦的兒子撫養長大,也值得我們表示尊敬,就算我們以晚輩身份幫司馬卬盡孝道了。”

陳平和張良趕緊答應,然後又悄悄的一起在心裏腹誹道:“別說得你好象真是一個孝子一樣,你要是真孝順,怎麽不孝順孝順你的季叔項伯項大師?”

腹誹完了,擅長利用敵方奸臣的陳平又稍一思索,又提議道:“大王,謹慎起見,幹脆讓我們的使者順便給司馬卬的心腹程連也送一份厚禮,請他幫忙勸司馬卬務必保持中立,程連匹夫是司馬卬的太仆,也頗得司馬卬的信任,有他幫忙勸說,司馬卬才更不容易被李左車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