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有機可乘(第2/3頁)

大概說完戰敗經過,臧全連連頓首請罪,爬在臧荼面前哭得是死去活來,本小利薄的臧荼卻是氣得揮鞭狂抽,瘋狂咆哮,“那你還回來幹什麽?那你還回來幹什麽?幹什麽?為什麽不死在戰場上?為什麽不死在戰場上?”

還是旁邊的燕軍文武一轟而上拉住了臧荼,臧全這才躲過了被臧荼活活抽死的厄運,其中同樣逃了回來的昭射掉尾還向臧荼進言道:“大王,臣下可以做證,大公子已經盡力了,不是他指揮無方,是趙國賊軍攻得實在太猛,連夏說那個匹夫都親自上陣沖殺,激勵士氣,趙國賊軍的兵力優勢又實在太大,大公子實在是抵擋不住,所以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啊。”

“大王息怒。”李舀也勸道:“趙國賊軍是出了名的擅長以步戰騎,步兵戰陣即便是碰上了匈奴鐵騎也不落下風,又有兵力優勢,我們的騎兵打不過他們很正常。”——順便說一句,這是實話,在沒有馬鐙和高橋馬鞍的時代,即便是胡服騎射了的趙國軍隊,也仍然是以步兵為作戰主力。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聽了眾人的勸解後,臧荼還是怒氣沖沖的把馬鞭甩在了地上,然後沖著臧全吼道:“東垣戰場上,現在到底有多少暴漢軍隊?”

“回稟父王,具體有多少不知道。”臧全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兒臣只知道,賊將陶習帶來的暴漢軍隊肯定在三萬以上,夏說統領的趙國賊軍有三萬五六,另外嚴搖那個匹夫手裏,大概有六七千軍隊。”

“這麽多?”臧荼的臉色更是蒼白,喃喃說道:“這麽說來,光是暴漢軍隊的前隊,兵力就已經達到了八萬以上,是我們總兵力的一倍以上?”

“大王,賊軍的兵力遠比我們預料的為多,東垣絕對不能再去了。”翟盱忙說道:“下一步何去何從,還請大王早拿主意。”

黑著臉盤算了半晌,臧荼才怒吼出聲,“傳令全軍,立刻撤回薊城,深溝高壘全力加固城防,準備和暴漢賊軍在薊城拼一個你死我活。”

“大王,那涿縣和易縣怎麽辦?”翟盱忙又問道:“還有我們身後的範陽,那裏有新老兩座小城,都可以留兵駐紮,是否留下軍隊駐守,多少給我們爭取一點時間?”

“我們的兵力本來就不足,不要再留下來給漢賊各個擊破了。”臧荼嘆息著說了一句實話,道:“範陽的兩座小城都放棄吧,還有涿縣和易縣的守軍,能夠抽調回來的,全部抽調回來,我們接下來只守薊城一座城池就行了。”

更加打擊臧荼的還在後面,垂頭喪氣的領著軍隊匆匆回到了薊城後,還沒等臧荼進城,沮陽那邊就傳來了急報,說是漢軍大將公孫同率領兩萬軍隊兵臨沮陽城下後,沮陽守軍中突然有人反叛變節,裏應外合接應漢軍拿下沮陽,臧荼聞報更是叫苦,只能是趕緊命令軍隊抓緊時間立營,同時飛奔回城,召集文武親信商議對策。

這也是臧荼自稱王以來,燕國開的最沮喪也最沉悶的一個朝會,面對著臧荼的咆哮怒吼,燕國文武全部都是沉默不語,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獻計獻策,幫助臧荼化解面前的危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實力懸殊實在太過巨大,就算是韓信真的到了燕國,也基本上注定是無計可施,當然更別說是其他人。

最後,還是被臧荼逼得急了,臧荼的智囊張勝才硬著頭皮說道:“大王,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也沒有任何選擇了,只能是一邊死守薊城,一邊向匈奴求援,也只有匈奴出動軍隊來救我們,我們才有希望度過這個難關。”

“向匈奴求援,有那麽容易嗎?”臧荼的聲音苦澀,說道:“先不說我們和匈奴的邊境部落突然翻了臉,就算匈奴單於不計較這件事,他恐怕也未必會給我們派來援軍。春天已經來了,按照匈奴的生活習慣,現在正是他們遷移北上繁衍牛羊的時候,匈奴單於會為了我們,犧牲他們匈奴來年的生計?”

“大王放心,我們不用求匈奴傾巢出動來救我們。”張勝忙說道:“我們只需要懇求匈奴單於出動十萬軍隊來救援我們,我們就有希望擋住暴漢軍隊的進攻了。倘若大王不棄,臣下情願親赴草原,代表大王向匈奴求援。”

“父王,還是讓兒臣去吧。”歷史上投降了匈奴的臧衍趕緊站出來搶這個差使,向臧荼請纓道:“兒臣是燕國太子,代表父王你去向匈奴求援,不但可以證明我們的稱臣誠意,還可以替父王臨機決斷,答應匈奴提出的其他附加條件。”

“也只好這樣了。”臧荼無奈的嘆了口氣,點頭說道:“那就太子去吧,只要匈奴願意出兵,不管什麽條件,你都可以替朕答應。張勝留下,繼續幫著寡人出謀劃策,應對暴漢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