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在大反派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第2/2頁)

知縣愕然道。

“他們要來又不是我請他們!”

楊信說道。

好吧,知縣決定不管這些閑事了。

半個時辰後。

楊信站在一處臨時改造的監獄外,指著裏面正吊著的錢士儀……

“丁公,您認識他嗎?

在無錫作亂的紅毛人已經招供是他指使。

此外還有數十名紅毛人和倭人證明是錢士儀雇傭他們的水手,後者被殲滅在無錫城內。

而他是在從松江往回逃的路上,被我追上抓獲,同時抓獲的還有已經被神宗皇帝下旨驅逐回澳門的龍華民,抓捕他們的時候他還指使家奴武力拒捕,此事楓涇有多人目睹。

而且那些紅毛人還招供,他曾經親口說過,他只是個給人跑腿的,真正主謀此案的是他一個族兄,是一個很大的官,可以保證他們事後無憂。

那麽這個人是誰?

除了錢士升還會有別人?總不能是遠在大名的錢士晉吧?

如果您不相信,那麽我可以把這些人都帶來,您是神宗舊臣,四朝元老,晚輩敬重您,您需要的解釋我都可以給您,甚至負責運輸他和那些紅毛人到無錫的船我都在追查中。我認為事實已經很清楚,我這個人其實很講規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別人既然對我下手,那我就得要他的命,我不管他是狀元還是其他什麽的,既然敢殺我,那就要有被我殺死的覺悟。

我就是來報仇的。”

楊信說道。

八十多的丁老頭顫巍巍看著裏面的錢士儀,但卻沒有說話。

“楊僉事,這定案終究還需要人證物證,還需要口供,您死了部下,想為部下報仇,這沒什麽可說的,但總不能憑您的推斷給人定罪吧?更何況還是給一個狀元!”

陳山毓說道。

他弟弟是錢士升的親家。

他爹陳於王最高做到四川按察使,不過這時候已經病死。

“你們想要查得明明白白嗎?那可以,楊某原本是想趕緊了結此案,然後回無錫繼續處理高攀龍一案,既然你們想要清清楚楚,那楊某就只好先撇下那裏來嘉善處理此案了,那時候咱們查個明明白白。我楊信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這查案上頗有幾分才能,李三才原本僅僅是勾結聞香教,經我一查立刻查出兩百多樁隱藏的罪行。

另外為了鼓勵地方百姓協助查案,我還要把正準備在無錫開始的那套同樣在嘉善實行,那麽你們還願意我查下去嗎?”

楊信冷笑道。

他玩不死這些家夥!

“我等皆相信抑之公清白,何懼你查!”

本地曹家的曹勳怒道。

這個家夥是後來復社的,崇禎年間進士,帶著曹家降清。

“那麽你們確定?”

楊信說道。

“不必了,錢抑之既然證據充足,想來楊僉事不至於栽贓陷害。

如何處置他還是交陛下定奪,我等皆非朝廷官員,此來只是為解惑而已,如今惑已解,就不必再耽誤楊僉事時間。

只是有一事請楊僉事留意,錢康侯遠在大名,想來不可能與錢抑之同謀,萬一有人陷害牽連,還請楊僉事別為其所惑。老朽與方閣老也是舊交,楊僉事既然是方家女婿,那老朽也就厚顏以長輩居之,這算是長輩之托。”

丁賓忽然說道。

這個老家夥還是足夠清醒的。

這種時候不能自己引火燒身,楊信的威脅很清楚,你們想查他就放棄禍害無錫士紳,然後改成禍害嘉善士紳,這場皇權與紳權的掰手腕中,終究得有一個地方充當戰場,既然楊信已經選了無錫,那就不要讓嘉善變成無錫的替死鬼了。

這時候他在無錫忽悠老百姓那套已經傳過來。

嘉善士紳在那裏又不是沒有報信的,一旦這套喪心病狂的手段在嘉善推行,像鼓動無錫老百姓檢舉高攀龍一樣,讓嘉善百姓檢舉錢士升,那狀元公不是一個死的問題,而是臭不可聞的去死。

還是讓他死的幹凈點吧!

主要是老百姓會把其他人牽連進去啊!

“晚輩遵命!”

楊信笑著說道。

緊接著丁賓就在曾孫攙扶下走了。

陳山毓,曹勳等人雖然很不甘心,可是嘉善士紳的長老級別人物都已經做出決定了,他們自然不能再堅持什麽,這些人最終恨恨地走了。

他們不知道,就在此時隔壁房間裏,錢士升正在黯然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