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韋小寶他嶽父?

“劉兄,父王昨日召見本宮,命本宮自後日起行監國之職!”朱慈烺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不吐不快。

去歲崇禎禦駕親征建奴時,他雖也代父監國,但那是迫不得已,而昨日崇禎突然的召見,所思所言讓朱慈烺心中不安。

大明三百年向來只有皇帝不在宮中時,方會指定直系皇室監國,而從無皇帝在宮內無故讓太子監國者。

‘朕年老體衰身子大不如前,你且承監國之職,內事不決詢內閣,外事不決問佑明,大明尚有今日,全賴佑明之功,你切不可專言獨斷、鳥盡弓藏。

於文臣不可輕信,亦不可遠之,近取諸身,遠體諸物,任人唯賢,知人善用,以民為要……’

朱慈烺還記得昨晚崇禎一反往常的嚴厲,反而帶著慈愛的一番言語,頓覺千斤巨石壓於胸口。

“哦?皇上終於下定決心了嗎?”劉鴻漸放下手裏端著的酒盅,意味深長的道。

“原來劉兄早便知道……”朱慈烺下意識的道。

“是不是父皇的身體……”雖然崇禎三緘其口,但宮裏人大部分皆知道崇禎的病情,朱慈烺每思及此,便覺天要崩坍下來。

“呵呵,怎麽?有壓力嗎?”劉鴻漸對崇禎的病情避而不談,有些事是怎麽也無法改變的。

“嗯,慈烺雖有監國之經歷,但大多時候仍是內閣幾位老大人代本宮處理政務,昨晚聽父皇之言似有隱退之意,慈烺輕歲才疏怎堪大任?”

朱慈烺倒是實在的直言道。

“怕什麽?皇上繼承大統之時也是與你一般年紀,當年魏閹禍亂朝綱,朝中忠臣大半罹難,余者皆溜須之輩。

宮內宮內皆無人可信,懿安張皇後甚至與你父皇言明,不可食宮中之膳食以防有人下毒。

那等處境與如今相比,天差地矣。”想起崇禎大叔剛登基之時的形勢不可謂不險,如今十九年過去,已然白發蒼蒼令人唏噓。

“皇上驅除韃虜為你搭橋鋪路,逢有大事不決,你仍可向你父皇問詢,且安心處事便是。”劉鴻漸沉聲道。

小夥子,趕快成長起來吧,否則你父即便殯天也不得安生,中興大明啊,他一生的夙願,奈何天不遂人願,這該死的失榮之症。

“劉兄,父皇……他還有多少時日?”雖劉鴻漸未言明,但朱慈烺哪裏不明白個中緣由。

帝王即便再是被人山呼萬歲,又有幾個能長命百歲,朱慈烺不覺心中悲愴眼中含淚問道。

“唉,倘若能穩住病情、清心寡欲、少些煩憂、少些動怒,或許能延續個兩年。”劉鴻漸嘆了口氣。

就這也是他樂觀的估量,且不說這病情很難穩住,依照崇禎大叔那急脾氣,以後如何還真不好說。

“且不說這些煩憂之事,皇上如今龍馬精神,你就當皇上是在考驗你,無需掛懷,且放手去做吧!

對了,聽聞太妃有喜了?此事可真?”劉鴻漸見朱慈烺一臉悲憫,只覺這孩子倒是孝順。

“嗯,陳氏和秦氏皆先後傳出喜訊,母後和父皇皆是高興呢!”朱慈烺也知自己失態,隨即以袖擦眼道。

“可以啊慈烺,一箭雙雕!”才十七歲便要當爹,不由得劉鴻漸不驚訝,這再後世還正備戰高考的吧。

“啊?什麽一箭雙雕?”朱慈烺直接懵了。

“哦,呵呵,為兄在誇你呢!”

……

四月芳菲未盡,劉鴻漸少有的閑了下來,每日晨起,帶著胖虎繞著西山跑步,而後工學院、講武堂溜達一圈,便與宋應星鉆進半山腰的軍械所搗鼓和改進蒸汽機。

晨起之時帶著狗跑步已經成了劉鴻漸的習慣,盟古獒胖虎如今已經長大成狗,且這種獒犬不食米糧,每日只吃食便要兩只雞,也就是劉鴻漸家底兒足,換作平常人家根本養不起。

只是這狗總是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子,見到劉鴻漸也僅僅是輕搖下尾巴,目前來看唯一的優點就是很少叫喚。

這日,劉鴻漸剛鍛煉完身體,便有下人來報,有貴客來訪已經在中廳等候多時。

劉鴻漸換了衣服入得中廳,但見中廳偏座坐著三人皆是衣著華貴,見劉鴻漸前來忙起身相迎。

“在下張為先!冒昧來訪還望王爺莫要見怪。”張為先年約三十,率先見禮。

“我識得你,你便是新承繼英國公爵位的張家長公子吧!”雖然不知這三人來此作甚,但劉鴻漸仍舊還禮道。

歷經上次鴻門宴之後,老英國公張世澤自知有愧崇禎,惶恐之下為避免崇禎降罪自請將爵位承繼給長子張為先。

張世澤認捐五萬兩之後,而後其子張為先瞞著張世澤盡出家資四十萬兩捐給朝廷應急,也因此英國公一脈得以延續。

“正是在下,且榮在下給王爺介紹,此是黔國公沐天波字玉液,這位是誠意伯劉孔昭字復陽。”張為先一一給劉鴻漸介紹,而後兩人皆是行禮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