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空看花開滿台日(第6/6頁)

其實以是儀來看,身為這位燕公的臣子,或者說身為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人,只要敢跟燕公作對,哪怕是局部的、另類作對,都是一種極為絕望的事情!

打仗肯定打不過他,袁紹和曹操的墳頭草都已經過茬了!益州三個月就沒了!

想謀反、搞串聯也根本拉不起來人!甚至可能根本瞞不住他!恐怕這一次孔文舉和自己這幾人早被靖安台的人給盯住了!之前天子東逃,此時是儀也敢篤定就是燕公主動放出去的!

但這些還不算,最關鍵最可怕的是,真把這位逼急了,他真敢不愛惜什麽名聲!他不是什麽謙謙君子,他本質上就是遼西一武夫!

幾十歲的人了,都燕公了,還你們都是我的私臣,大家一起回遼西……這種話好意思說出來嗎?幾百位掌握中樞權柄的大員,近萬地方官員,幾十萬大軍,回遼西喝西北風啊?

但是一旦說出來了,還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天下於他燕公加不加不知道,於這裏所有人必然要加!

跟這種人作對,何苦來哉呢?

怎麽說呢?一瞬間,是子羽真心覺得,自己這位恩主該去陜州放三年羊……回來以後,蠢也成,壞也行,包治百病!

……

“臣松之案,郭圖、辛評,其奸足以覆袁,其知反以佐燕,何哉?惟奸人多才能,與時而成敗也。妖禽野狐,當晝則伏如自如,得夜方為之祥。”——《典略》·燕·裴松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