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13頁)

方子君痛苦地哭著。

張雷默默地站著。

“我會等下去的,無論有沒有希望。”張雷低聲說。

方子君蹲下哭著。

張雷看著她,保持著距離。

醫務所值班室。劉芳芳趴在桌子上哭著,門開了。何小雨探頭進來:“芳芳?”

劉芳芳擡頭看是她,接著哭。

“我說你怎麽也哭啊?”何小雨為難地坐在她跟前,“大過年的,怎麽你們都哭啊哭啊?”

“小雨,你跟我說過他沒女朋友的?”

“他是沒女朋友啊?”何小雨說。

“我該怎麽辦?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孩!”劉芳芳哭著說。

“現在都亂了!”何小雨打了自己腦袋一下,“我說你能不能先不哭啊?這是在特種偵察大隊,讓別人知道了不好!”

“我是不是很可笑?”劉芳芳說。

“不,可笑的是我,到處添亂!”何小雨內疚地說,“芳芳,好小夥子多得是!陸院有的是,特種偵察大隊也有的是!咱再找一個…”

“小雨!你胡說什麽,你當我是什麽人啊?!”劉芳芳急了。

“我說錯了還不行?”何小雨內疚極了,“那你說怎麽辦?不能把張雷給劈開吧?我就搞不懂,這麽尾巴翹天上的家夥你們都有什麽好喜歡的?”

“你不是我,你也不是方子君。”劉芳芳擦擦眼淚,“你不會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啊我!我要早明白我就不裹亂了!”何小雨說。

劉芳芳擦幹眼淚,恢復常態:“和你說不清楚。算了,今天年三十,先過年吧。”

外面劈啪響起鞭炮聲。

張雷走在前面,方子君和他保持距離走在後面下了山。

林銳在跟後門的哨兵說話,劉曉飛在焦急等待著。看見倆人下山,他急忙迎過去:“我說你們倆,大冬天跟山上晃不怕凍著!”

他把軍大衣給方子君裹上,方子君道謝。

“他沒惹你吧?”劉曉飛問,“他要惹你了我揍他!”

方子君搖頭:“沒。我去何叔叔家,找個人帶我過去吧。”

林銳招手,跑過來一個兵。

“帶她去大隊長家!”林銳說。

“是!一班長!”那個兵立即帶方子君過去了。

“怎麽樣?”劉曉飛問。

張雷裝傻:“什麽啊?”

“我說你跟我賣什麽關子啊?”劉曉飛問。

“沒成,也沒不成。”張雷說,“她說了,需要時間。我們之間需要保持距離,也需要時間。”

林銳笑:“感情這種東西,別著急!”

張雷苦笑:“現在,我只有等了。”

“你個紅牌怕什麽?”林銳說,“畢業還有兩年多呢!”

“我說你個兵現在當成油子了啊?”張雷說,“跟幹部這麽說話?”

“球!”林銳甩給他一根煙,“官兵平等!”

三人哈哈大笑,回去了。

方子君來到何志軍家,心裏已經舒服很多。林秋葉雙手肥皂泡從洗手間出來,咨詢地問:“怎麽樣?”

方子君看見林秋葉,還很不好意思。林秋葉笑笑,沒說話,去洗衣服了。何志軍坐在沙發上看資料,都是林秋葉帶來的軍事雜志。

“何叔叔,怎麽大過年的阿姨還洗衣服?”方子君坐在邊上。

“她不洗誰洗?”何志軍頭也不擡,“我洗啊?壞規矩啊?”

“你不是有公務員嗎?”

“這都是內衣,能讓公務員洗嗎?”何志軍一點都沒不好意思,還是看雜志。

“我說你也太不象話了!”林秋葉從洗手間探頭,“你自己來看看你這個襪子?有你這樣當大隊長的嗎?你教育戰士要自力更生,要學會自立!你倒好,你這個襪子都能自立了!”

方子君哈哈大笑。

“他們不是沒老婆嗎?有老婆當然老婆洗!你嚷嚷什麽?”何志軍說。

林秋葉甩手出來:“老婆就是給你洗襪子的啊?”

“就是!”方子君說,“何叔叔也太軍閥主義!現在阿姨是經理了,不比你官小!”

“她就是總理也是我老婆!”何志軍說。

“拿你沒辦法!”林秋葉嘆口氣回去洗襪子,“子君,我告訴你——嫁給誰,也不能嫁給你叔叔這樣的偵察兵!”

方子君臉紅了一下,笑了。

“我大閨女這麽高興很難得啊?”何志軍眨巴眨巴眼睛,“有什麽高興事兒?”

“沒啊!”方子君說,“什麽事兒都沒有!過年了我高興!”

“哦。”何志軍繼續看資料,“偵察兵,偵察兵有什麽不好的?偵察兵才是真正的男人!身臨險境出生入死,信仰堅定作戰果敢!我半輩子都是偵察兵,也沒人敢說我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