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2天

馬湯加上尉企圖俯沖逃脫，但是加速並不是這架飛機的強項。幾十秒內，導彈在主動雷達指引下，尾隨而至，上尉釋放了電子幹擾外加幾組箔條配合，然後以一次超過9.5g的規避勉強躲過了第一枚導彈，巨大的過載將其壓在座椅上幾乎暈厥過去，緊接著第二枚導彈的爆炸聲，把上尉從短暫的昏厥中驚醒，他回頭看到畫著老虎的右側的機翼已經被掀掉了，他趕緊拉下探射手柄拋掉座艙，從機艙內彈射出來。

“少校，好樣的，”薩米說道。但是宋寧沒有理他。

“我有一個建議，我們可以不留活口。”薩米說道，他好像在暗示可以用什麽辦法把吊在半空中的印度飛行員弄死。

“不行，你不能這樣做。我建議你讓地面部隊來收容戰俘，戰後所有的事情自然可以解釋清楚。”

“好，我把他交給陸軍巡邏隊。”說著話，薩米將頻道調到了地面塔台，花了一些時間把飛行員落地的大致坐標說了一下，這裏離開邊界還有上百公裏，兩名印度飛行員逃回去的可能性接近於零。

落日的余暉下，兩架飛機向著白沙瓦飛去。很長時間內，電台保持安靜，因為宋寧的情緒很壞，不想說話。雖然今天他得到了飛行員生涯的第一個真實的戰績，而且這很可能是中國空軍飛行員三十多年來的第一個戰績，但是宋寧覺得這個戰績並不光彩，而這場戰鬥原本可以避免，只是因為薩米的好戰強行闖入了戰場，自己被連累其中，而宋寧這輩子最痛恨被別人脅迫。

“我很高興，你最後沒有猶豫。”電台裏，薩米上校賤兮兮的企圖打破僵局。

“你操你媽。”宋寧很疲憊地用一句中文作為回答，他確定薩米肯定聽不懂這句話。

果然，上校愣了一會兒，他大概以為這是一句問候。

“不用客氣，我們永遠是兄弟。”

全面戰爭的第一天在混亂和驚愕中結束，印度空軍表面上獲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巴基斯坦的空中指揮在全面的進攻中土崩瓦解；唯一的瑕疵出現在這一天的下午，從瓜廖爾起飛的一個幻影編隊沒有返回基地。幻影小隊失蹤時並不在地面雷達的指引之下，通話記錄也很有限，這都是因為他們被攻擊時深入得太多的緣故；深夜的時候，空軍參謀人員已經開始閉門檢討這個方案，事實上襲擊胡薩布的重水工廠是這一天攻擊的重中之重，很多對北方地帶的襲擾就是為了這次偷襲做的鋪墊，但是參謀部的很多人看不出襲擊這個縱深目標有什麽價值。

清晨，空軍參謀長比夫拉塔上將離開會議室，從瓜廖爾起飛趕往新德裏，他必須參加國防部的臨時會議。一路上，他都有一些怒不可遏，因為這次對胡薩布的襲擊本來並不在攻擊計劃中；那個目標過於深遠，而且他領導下的參謀部始終認為價值並不大，但是這是國防部長辛格在一個星期前，強行要求制定的“政治性任務”，現在這個任務讓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覺得這個責任自己不能負。

比夫拉塔匆匆來到了國防部，跟隨一名秘書走進一間辦公室，他看到辛格穿著襯衫，正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圖上旁邊指手畫腳，辛格的一班幕僚正在地圖上圖圖畫畫，插上各色小旗子，一切運作的無比認真，看起來這一夜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這個場景比夫拉塔覺得可笑，看起來辛格搞不清國防部和軍隊職權的說法頗有依據，很顯然他正在為陸軍制定一個進攻計劃，用來替代帕斯阿德掌管的陸軍參謀部的計劃。

“啊，上將，您來了。”辛格神采奕奕地走了過來。

“我的時間不多，部長先生，馬上就的會瓜廖爾指揮第40聯隊新一輪的作戰。”

“我找您來正是為了新的進攻，我知道昨天對胡薩布的攻擊失敗了，所以我們得改變策略，我想讓40聯隊再做一次進攻。”

“恕我直言，部長閣下，我不覺得這個目標如此有價值，有必要進行第二次攻擊，胡薩布距離瓜廖爾950公裏，第1或者第7中隊的幻影2000h很難穿越如此長的距離，然後去襲擊一個設防嚴密的地區。”

“不不，事情比你想象得要復雜一些，昨天的失敗，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

“特殊原因？”

“對，你跟我來。我介紹幾位朋友給你認識，其實他們是查曼局長的朋友，但是現在急著和您見面。”

“和我見面？”

辛格說著，走出屋子，領著滿腹狐疑的空軍凋參謀長上了樓，進了一間豪華的會議室。

會議室裏已經有三個外國人在等候，看到辛格和比夫拉塔進入，他們都站起身來，這些人穿著深色的西裝，打著領帶，看上去既不象外交官也不象是純粹的技術人員，比夫拉塔覺得他們更像是軍人，於是他立刻就猜到了這三個人是以色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