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大橋(第2/2頁)

小車很快就到了地方,林淮生對基地內的情報指揮中很熟悉,但是今天要去的地下4層的指揮所,則是第一次到達。

這次的會議將在臨晨進行,完全視頻模式。與會者遍布全國各地,林淮生看不到。進程很簡單,首先是林淮生講他的全盤構想,也就是他在第一次會議上忽略的部分。然後是提問部分。

在會議之前,他還有兩

個小時休息。少將派人將他領導一間帶浴室的方將,讓他好好洗洗。林淮生已經很久沒洗澡了,不過要將這一身藏南帶回來的風塵洗掉他還挺不舍得的。

巴基斯坦中南部城市,蘇庫爾。

從前線敗退下來的士兵或乘車或步行,正從橫跨在700米寬的印度河上的洛依德大壩以及毗鄰新建的蘇庫爾大橋上向西撤退。縱隊喧囂吵鬧,軍容一塌糊塗。可以看見各個不同單位的陸軍都在搶著過橋,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沒有重武器和任何的輜重。

日落後,仍舊沒有逃離市區的市民們聚集在大清真寺附近,他們感覺到非常的害怕,市區內通訊斷絕,沒有人知道戰況會如何發展,只有印度的戰鬥機不時飛臨上空,投下蠱惑人心的紙片。這些勸降的紙片上面寫著:信得省即將成為一個自由獨立的新國家,所以不必向任何方向逃跑,在家裏坐等著解放者到來雲雲。與印度空軍在北部的狂轟濫炸相比,他們的炸彈確實沒有在這座中南部重鎮落下。也許在政治上,印度決策者確實已經謀劃好了要將巴基斯坦攔腰階段後,建立幾個為他們所用的傀儡政權,於是他們在戰術上采取了一些區別對待,當然這也可能只是另一個假象,一個迷惑本地指揮官的危險的假象。

老百姓現在茫然無措,從街道上撤離的士兵們的臉上,看到的是完完全全的失敗。從東部逃過來的士兵們大部分沒有武器,很多人連鞋也沒有,他們就是這麽一路從海爾布爾甚至更遠的地方逃來的。入夜前,海爾布爾方向的炮聲就接連不斷,入夜後更可以隔著河看到那裏沖天的火光。任何人看一眼都知道,那裏怕是不保了。

守備這裏的部隊只有一個獨立步兵旅又一個工兵營。旅長馬吉德馬哈茂爾,一直在等待援兵和物資到達。上級給予的任務自相矛盾,其一是務必守住大橋,其二是決不能放任印度軍隊利用這座大橋。就是沒有提是否可以摧毀大橋。

作為後備措施,他決定讓工兵在大橋上布置炸藥,並且在西側引橋部分設立了幾個觀察哨,一旦印度軍隊想從大橋上過河,就將洛依德大壩以及蘇庫爾大橋中間部份各炸開30米寬的口子。馬吉德學過工程學課程,深知這樣帶來的損失最小,同時消耗的炸藥也最少,印度工程兵絕對無法在短時間內修好這座橋,但是要在河面上架設浮橋,就得看他們事先的準備了。當然炸斷橋還是不夠的,因為印度的坦克具有泅渡能力,如果偷偷過來建立一個登陸場的話,會立即撕開一個口子,緊隨而至的工兵就可以建造一條浮橋(雖然難度很大)。為此他將直屬連分散到河岸邊緊緊盯著,將旅部警衛排拍到了引橋上檢查潰兵中是否有奸細混入西岸。

夜裏8點,從東面過來的散兵,漸漸稀少起來。海爾布爾的炮聲也漸漸停歇了,河道邊漸漸恢復了平靜,耳朵好的人可以聽到遠處隆隆的車隊的聲音,不知道是最後一支撤退的陸軍還是印度先鋒已經到了。

守在橋上的一個排負責緊盯著對岸,他們有幾部探照燈負責照射對面,如果來者不善,他們會在第一時間發出警報,然後由有旅部決定是不是炸橋。

兩輛搖搖晃晃的卡車從對面駛來,遠遠可以看見,為首這輛車的擋風玻璃沒有反光,顯然已經碎了,這一天以來,大部分從對面駛來的卡車都是這樣邋邋遢遢,不太完整的樣子。

“停車。那部分的?”

站在橋頭的排長喊道。他身旁的機槍手將mg3的機柄向後拉動,靜謐的黑夜中,子彈上膛的聲音清晰可鑒。卡車立即停在了25米開外。

“別開槍,我們是25師輜重營的,掉在了後面。快我們過去,印度人就在後面了。”車上有人喊道。

“25師?但是25師上午已經過去了。”

“當然了,師部那幫混蛋丟下我們跑了,我們還傻乎乎地拉著一車炮彈往東跑,差點撞上印度人的坦克炮口。”

“知道今天的口令嗎?”

“當然不知道,”駕駛員辣氣壯地說道。“整整一天所有的電台裏·都是印度人幹擾設備的尖叫聲。我真的受夠了,快點兒,我後面還有6個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