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米35

漫長的等待後,印度艦隊開始向北機動,迅速地遠離了蟄伏海底的411號。從幾個鐘頭以來的跟蹤信息看,這支艦隊似乎在沿著海岸走一條S型航線,看來他們對自己是否掌握了制空權也是心裏沒底。

411號無法加大航速追上高速航行中的印度艦隊,只能眼看著他們消失。不過從這支擦肩而過的艦隊的動向上,馬林敏銳地察覺到,他們可能會向北回頭對卡拉奇攻擊一次。也就是說,會在不久之後從潛艇的前方通過。如果他們直接回孟買,那麽411號就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但是那樣就很難解釋為什麽那位印度指揮官會走這麽花哨的航線了。馬林呆呆地看著電子海圖,猜測著對手的每一個可能的動向。

“他們可能回孟買或者科欽。”副艇長孫向東在一旁說道。

“我不這麽認為。”馬林仍然堅持己見。“如果他們從阿曼灣回母港,大可以走得更深遠一些,為什麽會到這裏?”他好像在問自己。

“也許是躲避美軍監視,”孫向東說道,“另一種可能是試探一下海岸空軍的反應。無論如何,他們的指揮官都是一個膽小的家夥。”

“我也是這麽想的,這說明他們更擔心的是巴基斯坦的空軍而不是我們。”

“所以我們還有機會?”

“不錯,你如果稍微計算一下海鷂或者雷電戰鬥機的半徑差距,就不難得到這樣的結論,他們是在尋找合適的地點,所以……就如同上一次戰爭那樣,遊離在近海不時地試探。”馬林自顧自說道。

“上一次戰爭?”孫向東問道,他不記得維蘭特號之前參加過實戰。

“那時候她還叫做競技神號”艇長解釋了一下,“所以本質上講,技術將決定戰術,所以基於飛機的短航程,這艘戰艦的戰術與30年前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他還會硬著頭皮回來的,對於那名小心謹慎的艦長來說,應該是一個痛苦的決定。”

“三十年前?”孫向東吐了吐舌頭,那一年他只有3歲。“艇長同志,你打算怎麽辦?”

“我們到這兒,就埋伏在海底,”他的手指了指卡拉奇以南大約350海裏的區域。“我相信下一次就不會僅僅是從我們的武器射程外溜走了。”

“這艘航母可是出了名的運氣好。”副艇長克制地提醒道。既然馬林提到了這艘艦的歷史,那麽他自然應該知道這艘名艦的運氣;早在1982年4到6月間參與海戰時,競技神號曾經多次被當時的阿根廷空軍突破過防空網,但是最終卻沒有大的損傷。水手自古以來迷信,很多人相信一艘艦的運氣是與生俱來的。當然從技術上講,潛艇要堵到在大洋裏行蹤不定的艦隊也不容易,除非有很精確的情報。而現在,411號簡直是兩眼一抹黑。

“運氣這回事可不一定,我們可以走著瞧。”

“這事兒還得讓政委拿主意,再過一個小時,就輪到他值班了。”

“不能等一小時了,我現在就去找他,你立即按照我的計劃制定新的航線,掉頭向卡拉奇。還有,讓魚雷艙檢查重型魚雷。”

“你打算用魚雷?”副艇長有些吃驚,從射程的角度上將,反艦導彈似乎更合適一些。

“當然用魚雷了,這是一艘兩萬八千噸的大家夥,命中2枚反艦導彈甚至不會影響她的航速,而且容易留下可以鑒定的殘片。但是在龍骨下引爆一顆魚雷,情況就不一樣了。”馬林說完,詭異地笑了笑,然後鉆出指揮艙去找政委去了。

“還真敢想?”副艇長張大嘴看著艇長消失在了過道盡頭。

4000公裏外,林淮生的虛擬戰爭正在安靜地進行著。在敵人暴露出主要攻擊方向後,他已經將手上的機動兵力和所有預備隊都投入到了大吉嶺防線,他可以依仗的是錫金100公裏的縱身防禦地帶。當然,如果對手貿然使用空降部隊的話,那將是十分冒險的行為。帕斯阿德將第3集團軍的軍部設在那裏,可見其重視程度之甚。作為一個連外行都能從地圖上一眼找出來的必爭之地,其軍事價值反而開始下降,因為任何對這一地區的企圖都很難達成突然性。這也是林淮生當初的計劃裏並沒有將西古裏走廊作為第一階段攻占目標的主要理由。

與此同時,西藏、新疆以及青海境內大部分的機場都在林淮生的部分監視之下,導演部允許他在演習開始後6小時候,調用一架a50i預警機和2架裝備電子偵察設備的蘇30進行有限的偵察,雖然無法像紅方雪山上的雷達那樣,居高臨下看清一切,但是如果對方有大規模的調動還是可以有所察覺。

隨著a50i的升空,紅方開始施加大規模的電子幹擾。這是一個預料之內的舉動,但是林淮生發現,盡管所有的戰場都不挨著,但是敵人的電子幹擾並沒有遺漏了最東面的賈布瓦機場。這讓他再次起疑,不過他的牌大多已經打出去了,所有的部隊都還在路上,現在不是反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