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浮出雲海

“是這樣?”趙林不屑道。當然他其實也很清楚,20多年前,要靠著紅旗2型導彈防禦米格25確實有些困難。

從顯示器上看,劉兆林的編隊已經接近了山區地帶,大約在宋寧編隊的11點鐘。

由於刺眼的日光,肉眼暫時還看不到他們。這是一個微妙的時刻,有經驗的飛行員總是會避開這樣不利的角度,但是整個防空態勢不允許他們空耗航程繞行。萬一敵機鉆進來,後面就是奎達機場了。

到目前為止的空戰,印度飛機還都只是從正東面突破,利用中距彈進行實際效果很差的對射,除了幾次成效不大的幻影2000依借山勢突破之外,還沒有真正有威脅的低空突防。宋寧知道,隨著天色漸漸放亮,他必須放著這一手。印度的不少先進戰鬥機都具備地形回避能力,而且從當初他們襲擊傑赫勒姆大壩的戰例看,很多飛行員精於此道。如果他們從西北突破,就很可能借助更高的山勢,來這一手。

劉兆林與僚機已經在空中巡邏了很長時間,其間經歷了一次空中加油以及驅逐了幾次米格29從莫克蘭山區的試探,還沒有發射武器,他是宋寧的一個潛在的對手。宋寧很清楚,在國內演習時,他是少數幾個能駕駛重型機咬住自己的家夥,而且躲避雷達跟蹤很有一套。這些殲11戰鬥機的載彈量很大,如果遇上敵人的二線中隊,很可能會打出近乎荒謬的戰績。他總是忍不住去想這些戰績的問題,對於飛行員而言,腦子裏完全沒有互相比拼的念頭,其實是很難的。在各師的比武當中,靈巧的殲10戰鬥機還總是占有優勢,但是在實戰中,因為航程和載彈量的關系,反而使得殲11系列的戰機,掌握著更多的開火機會,盡管他們打出去的大部分中距彈,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獅心,西北面沒有發現新的情況,我們在那個方向新增加了幾部地面雷達,控制著山口。”預警機說道。

“如果他們的坦克能沖過來,飛機低空突襲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我總是擔心那裏。”

預警機不置可否,沒有否決他繼續向西北搜索的行動。這架預警機躲在阿富汗邊界西面的最後狹長地帶內,這個位置確實影響了它的偵察範圍,實際上預警機還必須分派出人手提防著西面北約的飛機,這使得預警機上的指揮員必須認真聽取前線飛行員的意見。宋寧的看法不無道理,斷斷續續的蘇萊曼山脈橫亙在巴基斯坦中部,山口很多,這些都可以為進攻者所利用。

劉兆林的搜索沒有結果,他的編隊同時使用被動紅外和主動雷達,都沒有捕獲到可疑的目標。電台裏,他開始請求返航,並要求宋寧編隊給予掩護。宋寧則建議他再向東面飛行一段,免得出現在自己正東。

正在2人協調位置的時候,3架印度蘇30戰鬥機,正緊貼著高山在蘇萊曼山脈一側飛行,他們的位置與宋寧預料的差不多,一直在己方預警機的指點下,尋找時機越過山脈。天空中巨大的環狀尾跡顯示著,剛才在此巡邏的中國戰鬥機已經轉彎回去了。從預警機發回的數據鏈信息看,也確實如此。

中隊長胡素布紮裏克一直等待的時機終於到了。他一直教導自己的飛行員們:要比對手更隱蔽同時更有耐性。

在三倍音速中隊訓練大綱中,幾乎所有其他的蘇30中隊的戰術,都是反面教材。紮裏克上尉討厭獅子中隊完全比拼雷達和導彈射程的截擊戰術,他說:獅子們總是在等待波音747這樣的目標;他也不喜歡犀牛中隊神乎其神的“吸引和包抄”的戰術,在他看來這無非是以犧牲隊友的側翼來獲得開火機會的。他甚至討厭老鷹中隊從遠到近,從高到低的死纏爛打,紮裏克認為戈亞上尉到現在還沒有被擊落,簡直是個奇跡,一旦被一兩架機動性好的輕型飛機黏上,就夠他喝一壺的。

三倍音速中隊,來自於多山的印度東北部,實際上大部分時間,該中隊都駐紮在提斯普爾,那裏是對抗中國的核心地帶。該中隊也一直是中國空軍的心頭大患,紮裏克相信,在中國人演習中,第二中隊應該已經在跑道上被消滅了幾百遍了,如果他是中國的指揮官也會盡量在地面上,而不是在空中消滅這支部隊。作為一支前偵察機部隊,該部隊以前的戰術是快速和隱蔽,而現在變化也並不大,他們訓練的重點始終是隱蔽接近,無論是對地面目標亦或者是空中對手。實際上紮裏克上尉並不贊同這次慌張的調動,因為內這些日子阿薩姆邦上空不太平,常有中國的無人機侵入偵察,甚至到了布拉馬普特拉河的上遊位置,小股的偵察部隊更是不斷騷擾,而以往他們沒有這麽深入過;這肯定是某種前兆,一定會有事發生。上級調動他的一個理由是:敵人剛剛失去了這一帶的指揮核心——一部林芝雪山上的雷達,使得他們無法展開大估摸的空中作戰。上尉從不相信那座雪線以上的雷達站可能癱瘓半年的說法,如果是印度雷達部隊,那倒是可能的,但是中國人的效率一直還不錯,這一點他深信不疑。他與虎鯊中隊的達布裏尼上校交換過看法,認為這只一次並不高明的戰術欺騙,而上級總是傾向於相信一切有利於己方的情報。出於國防部最後的幾分狼,剛剛配備陣風飛機的第222虎鯊中隊最後沒有被調動到南方,而第2中隊還是來到了這裏,這個中隊寄托著辛格的無限期望,在他看來,三倍音速應該成為壓垮敵人的最後一根稻草,對此紮裏克也持保留意見,他認為一旦敵人在南方吃緊,他們就會在北方動手,這幾乎是所有占據地緣優勢的國家必然的手法,為何國防部會這麽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