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妻子出軌

大概是2020年的一個夏天,我進了拘留所。

我在那一天的黃昏,在江邊跑步。在往護堤林跑的過程中,碰到了一對男女。男的是我高中的同學夏威風,現在是一個房產開發商的老板,女的長得很漂亮,她身上的每一處,我都異常熟悉。

很不幸,這漂亮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小如。

小如現在是我的前妻了。現在想起這件事,我恨得牙癢癢。如果不是盡力克制,我能把天捅個大窟窿。

記得那一天,我出奇的憤怒。我像一匹野狼冷冷地盯著他們倆。

小如穿著一件鏤空花紋的白色連衣裙,吊帶的,如果她低腰或者側身,玲瓏有致的身材會勢不可擋的暴露出來。我往那邊跑的時候,遠遠看去,他們兩人異常般配,男的高大俊朗,女的嬌小嫵媚。如果小如不是我的妻子,我會深深的祝福他們,哪怕是沉默的,也會真誠的令人流淚。

很不幸,我遇到了這件事。

看見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約會,如此親密的在江邊並肩行走,竊竊私語。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有所表示。只不過,我表示的力度過大,進了派出所。我在派出所力度更大,他們又把我送進了拘留所。

我是如何在小如面前表現的呢?我很不客氣,低著頭走路,仿佛害怕看見他們。只有小如知道,我憤怒的時候會這樣。

小如本來跟夏威風聊得好好的,那種快樂是在我身邊從來沒有過的。我在他們身後跑啊跑,發現他們後,低著頭像馬達突突突響著,眨眼功夫我超過了他們。很快他們消失了。五分鐘後,我又突突突的跑回來。遇到戴綠帽子的事情,我總得想辦法控制一下情緒,我控制情緒最好的辦法就是拔腿狂奔。跑了兩千多米,我仍不能擺脫那種被愛人背叛的滋味,只好像野馬一樣瘋狂的跑回來了。

小如一看見我站在他們的面前,臉都變得慘白。她解釋道:“老鬼,你別生氣,並不是像你想像的。”

我狠毒地回答她:“做就做了,想象怕什麽?”

而夏威風則看不慣我對小如的態度,他插嘴說:“我們什麽也沒做,你能想像出啥?”

gou日的鄉巴佬,不要以為有了錢就可以高人一等。我壓制住自己,懶得跟他講。我慢慢走向他,隨著小如一聲尖叫。夏威風嘩啦一聲倒了。

我已經很克制了。並沒有使出多大的力量。我靠近他時,右手抱他的腰,左手攬他的背,我身體往前沖,用強壯的胸脯去壓倒他那瘦骨嶙峋的胸,他的胸是如此脆弱,在我猛烈的撞擊下,他像紙糊的人一下子倒了,而我不想他倒得這麽幹脆,及時跟上,用右腿別他的後腳跟,接著我雙手一送,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夏威風像秋天的落葉,飄在我前方五米的泥土裏。

夏威風倒的很威風,在泥土裏掙紮了幾下,頭一歪,暈倒了。

我的前妻小如,絲毫不顧及我的憤怒,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把夏威風拽出來。如同撥出的蘿蔔沾滿泥,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夏同學已經是個泥人了。

“媽呀,有人打架!”

江堤上本來有很多人在散步跑步搞鍛煉,一看有人動手,打架還打得這麽瀟灑,呼啦啦湧來一撥撥人。密密麻麻的人頭圍在四周,遮住了風,也擋住了陽。自然我的恥辱與自尊也無處可逃。我就這麽站在原地傻站著,忍受著眾人的奚落與責罵。

“聽著那個女的是他老婆。給他戴綠帽子了。”

“打人打得這麽恨,會打死人的。”

“那男好像不行了,一動不動啊!”

“報警,趕緊叫救護車。”

十分鐘後,我被警察帶到派出所。

處警的是個中年胖子,肚子渾圓,跟孕婦有一比。中年胖子警察帶著“八大件”,皮帶上帶著手槍,我看得很清楚,是64式。

我對槍,有天生的親切感。曾經槍不離身,至今我的褲腿裏還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那是我們7308小隊的軍刀,藍幽幽的刀身,刀柄是褐色的,上面刻著一個“八一”軍徽。這軍刀是我們每個隊員的標志,也是我們的生命。不管何時何地,我們都要帶著它。這藍色的軍刀是至尊的榮譽,在十年前,只要是特種兵,一看見類似藍色的軍刀,就會面容突變。

不錯,我是一名軍人。曾經是,現在不是。現在的我窮困撂倒。我退伍回家快一年了,無所事事,找過幾種工作,沒有一種職業合適我。我的妻子為了維持家庭開支,不得不跟夏威風同學搞到了一起。

現在的我遇到麻煩了。我被警察帶到派出所,被狠狠批了一頓。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部被刮出來了,包括復員證,全擺在桌子上。而我就像犯人一樣蹲在墻角,警察勒令我不能動,如果動,就是襲警。我知道襲警的後果很嚴重,會被槍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