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生死無常

刀疤失望了,左也是死,右也死,反擊是死,坐以待斃也是一種愚蠢的死。不如拼了!他端著槍站起來。大聲罵道:“狗娘養的,老子跟你們拼了!”

話音剛落,扳機還沒有扣到底。後腦勺就被一個尖銳的物體擊中,只覺得眼睛一黑就暈倒了,身體像棉花一樣軟綿綿往下倒。

再次醒來,已經躺在車上了。

車身很顛簸,他掙紮幾次都無法站起。原來腿與雙臂都被繩索捆得緊緊,想喊人也無法喊出聲。因為嘴中塞了一團臟兮兮的抹布,一種難聞的汽油味鉆到氣管裏出奇的難受。想嘔吐也無法吐出來。只好就這樣忍著。

他艱難的轉過身,想讓自己靠在車廂上更舒服一些。費了好大力氣終於調整了位置。

眼睛所望之處,有一個白色皮膚的洋人坐在車廂的欄板上。這個白色的洋人大概是美國人?歐洲人?反正是西方人。

白種人大約二十多歲,眼睛是藍色的,就像湖水一樣湛藍湛藍,透明的令人心痛。他穿著一套洗得發白的作戰服,類似於電腦設計的三維迷彩,上面有深綠色、淺綠色、灰色、褐色四種顏色組成。

手中的武器是m4自動步槍,上面有瞄準鏡,戰術手電,榴彈發射器等等。刀疤盯著這支自動步槍看,覺得非常熟悉。再定睛一看,居然是他的步槍。

狗娘養的!刀疤痛罵一聲,卻沒有聲音。嘴巴蠕動了幾下,這才記起空中有塊油膩的抹布。

雖然不能說話,但刀疤已經在心底把這個白種人痛罵了幾十遍。一直罵到他八代之前的老祖宗。

罵能解決問題嗎?

不能!

所以刀疤在心裏暗暗叮囑自己:沉住氣,一定要沉住氣,既然他們不殺他,那麽肯定有他們的目的。

這個白種人一直眺望著遠方,手中的武器篡得緊緊的。他的耳邊安有無線耳麥,手中的槍也打開了保險。手指頭一直扣在扳機上。這個動作表示他看似隨意,實際上已經進入臨戰狀態。並且他們之間有通訊聯絡,任何風吹草動他們都會相互聯系。

這是一支強悍的敵人!

刀疤僅僅看這個白種人就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再等等,一定有機會。

一定要等到最佳的時期再出手,決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事實上他並不怕死。而是他死了,誰來報仇?

白種人看見他在動彈,面無表情的望著他。仿佛在看一具屍體。

不,應該不是這樣。他的目光中有好奇。但凡經歷過戰火的人,出生入死的人,對周圍的景物與人世間的事情看的很淡。他的老師長就是這樣,打過仗。不管別人怎麽折騰,老師長的眼睛裏永遠有一種超然,不為所動。

這個年輕的白種人就是這樣。

刀疤感受到一種殺氣。這些人都不簡單。他們是什麽人?難道真的是33旅的人嗎?

不可能!

33旅如果有這樣的軍人,為什麽他會輕易的逃脫?

還有,t國不可能有白種人黑人,這支隊伍顯然帶有跨國界的特色。

難道他們是雇傭兵?

刀疤這樣一想,很快給予肯定。這就是雇傭兵。

如果是雇傭兵的話,那麽他將接近真相。

他的機會來了。

這樣的話,他更加不能輕舉妄動。他必須活著,如果能得到他們的信任,那是最好的結果。

白皮膚的雇傭兵看了他一會兒,嘴巴微微一翹,生硬的擠出一絲笑容,算是友善。

刀疤及時朝他眨眼睛。

白種人將頭轉向前方,面對前面吹來的風,摘下綠色的遮陽帽。一頭金黃色的頭發。沒錯,不是美國人,就是歐洲人。

就是雇傭兵了!他的脖頸上還留有子彈擦過的痕跡。應該是一個參加過多次實戰的雇傭兵。

這個雇傭兵看了前面一會兒,突然伸出手臂,將刀疤嘴中的抹布摘下。

刀疤長籲一口氣,沒有吭聲。

“你叫什麽名字?我叫馬克。”雇傭兵看都不看他一眼,用英語說得。

“我叫刀疤,很高興認識你,馬克先生。”同樣是流利的英語。

馬克轉回頭,感到很吃驚,他居然會英文。

“你很棒,刀疤!”馬克不像個殺人的雇傭兵,而是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

“你們才是勝利者!”刀疤故意裝出一副懊惱的表情。

“你是在為你的戰友而傷心嗎?他們沒有你優秀,這是為什麽?”

“他們只是毒販,老百姓,頂多手裏拿著一支槍。就這樣,馬克先生,你是了解的,這沒有什麽可奇怪的拉!”

“你很坦誠。你是他們的頭兒?”

刀疤點點頭。

“程霸天居然會有你這樣的部下,真的很奇怪。”

刀疤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長嘆一聲說:“為了吃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