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刀疤之生死掙紮

刀疤一個人在原始森林度過了三天。這三天是他在國外征程中的第一步,也是黑蜂小隊考驗他的關鍵一步。

在黑蜂的眼中,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算不得什麽。但是如果你能熬過饑餓、死亡、孤獨、幹渴、寒冷,乃至毒蛇猛獸的威脅,那麽黑蜂小隊所有成員將另眼相看。

對!你們想的沒錯。在國際雇傭兵領域,無論是公開的大安保公司,還是隱藏在地下見不得光的雇傭兵組織,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叢林法則大肆盛行。他們只尊重強者,需要強者。也不放過任何機會吸收強者。

刀疤第一次露面,在黑蜂小隊眼中是詫異的,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國逃犯居然躲過了狙擊手的射擊。

要知道魯尼的狙擊水平在國際上是頂尖的,他曾經在烏克蘭擊斃了26個狙擊手。大部分敵人隱藏在街道和廢墟中,魯尼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他。然後拿著他心愛的狙擊步槍,用閃電般的速度校正鎖定,一槍命中。

刀疤躲過了魯尼的子彈。為此魯尼大聲驚呼:“哦,老天,這簡直難以置信!他要麽是魔鬼,要麽是天神!”

魯尼是黑蜂小隊最欣賞刀疤的士兵。穿行在茫茫的林區中時,魯尼還在說:“我們需要這樣的人,我看準了他,他能給我們最有力的保障!”

魯尼說的沒錯,在黑蜂小隊中,任何一個隊員都不能掉鏈子,不能有失誤。因為失誤就意味著死亡。來不得半點馬虎。

黑蜂對小隊成員從來是零容忍。只要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要麽接受懲罰,殘酷的審訊,要麽直接冷不防擊斃。

黑蜂往中國境內跋涉的時候,魯尼在後面喋喋不休。

突然一支手槍頂在魯尼的腦袋上。

魯尼一看,居然是黑蜂。他聳聳肩膀,將頭搖得像撥浪鼓。用無奈的語氣說道:“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真的不好玩。他媽的我都煩透了,我最討厭你給我來這個!”

黑蜂冷笑著,用手指打開保險,哢嚓一聲子彈上膛。

魯尼說:“開槍吧?你打死我,你就清靜了!但是你要想清楚頭兒,以後我們出現在費盧傑那樣的城市,誰幫你清楚敵人的狙擊手呢?”

黑蜂笑了。突然收槍。用手拍拍魯尼的肩膀說:“你說的那個家夥,我會認真考慮的。”

魯尼說:“我很喜歡那個家夥,我們如果有他,我身上的擔子會減輕許多!”

黑蜂回頭,停止腳步,盯著他的眼睛慢慢說:“我同意你的意見,如果在我們回來之時,他還活著,我向你保證,我帶他走。”

隊伍繼續向前。

魯尼時不時在胸前劃十字架,禱告著刀疤一定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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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活著!

這是刀疤給自己的忠告。

如果這麽屈辱的死在這片叢林,刀疤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

黑蜂小隊消失之後,刀疤的臉扭曲到一起,他用憤怒的眼神看著敵人消失的方向。就知道他們去了中國。

只要是正常的人,正常的中國人,在情感上都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這些武裝到牙齒的雇傭兵,居然非法越過邊境,去了自己的家鄉。

刀疤曾經是個軍人,保家衛國是他的使命。黑蜂小隊走後,他拼命的掙紮著,想拽開繩索的捆綁,去追黑蜂小隊,想跟在後面超在前面,趕回去報信。他甚至想到犧牲,要以一己之力阻止敵人的入侵。

國家領土不可侵犯。無論是哪個國家的老百姓,在情感上都不會容忍敵人的入侵。更何況曾經是軍人的刀疤,身上有仇未報的刀疤。

那個叫馬可的家夥,表面上文質彬彬,像個白面書生,對他貌似很友善,但綁起他來一點也不含糊。一根粗粗的繩子將他捆在大樹上。這顆大樹像一堵墻,粗粗的繩子勒得緊緊的,幾乎快嵌進身體裏去了。

他使盡渾身力氣去看綁在下腹部的雙手,無論他怎麽用力,都不能低頭。繩索在他的喉嚨處繞了三圈,如果低頭,繩子勒到喉管上,幾乎快破碎窒息。而雙手綁得失去知覺。

想用手去做自救的動作,這無疑不可能。身上的血被繩子阻止了流通,感覺渾身麻木。越用力,疼痛感和麻木愈發強烈。唯一能動彈地方就是雙腳。兩只腳板只能成30度的位置左右移動,可以緩解身上的麻木感。

刀疤做了三個小時的自救努力。是徒勞的。越掙紮,身上的疼痛感越強烈,有幾次頭昏目眩。

他的身體一向很好,很結實,肺活量也很大。怎麽會這樣?他想,可能是身體在繩子的捆綁下導致的。

後來他冷靜下來,不再花力氣去掙紮。血液開始暢通起來,疼痛感一點一點消失,四肢開始恢復知覺。

他啞然失笑。笑自己太蠢。明明知道這夥敵人是訓練有素的雇傭兵,打過很多次實戰。綁一個人的技術當然不會差,如果就這麽輕易讓自己跑了,那麽他們也活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