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觀察員(第2/3頁)

“如果為他們自己的耕作區勤快地耕作,我想,顯然足以解決他們的糧食供應問題,尤其是蔬果農場,像是番茄、洋蔥等這類東西的供應問題。”

“可能,也許你也注意到了,這種農耕是人力密集而非機械密集。你對這種耕作方式的人口統計有什麽看法?”

托蘭德傻眼了。美國海軍有一種趨勢,那就是假設:由於陸戰隊是靠沖鋒陷陣賺取生活,因此他們都是笨蛋。但事實上真是如此嗎?“大部分農民都是相當年老的,平均年齡為五十歲,因此大部分私有區劃地都由較年老的人來管理。同時,機械工作像是駕駛聯合收割機和卡車——”

“那種工作的報酬要他媽的高得多了。”

“——而且都是由年輕人來做的;你是在告訴我,藉由此種方法,他們可以增加糧食生產量而不需年輕人……兵役年齡的年輕人。”

“這是一種看法,”洛伊說:“以政治觀點來看,那是個炸彈;你不能奪取人們現有的東西。回顧六○年代,一個謊言——甚至於不是事實——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說赫魯雪夫將要所見或除去窮苦百姓的私人耕作區。結果他們付出極大代價。當時我正在蒙得勒的一所語言學校,蘇聯的報紙傳到了那所語言學校,他們花了好幾個星期來否認那個傳言。那些私人耕作區是他們的農業制度中收獲最多的部分;不到他們可耕地的百分之二,卻生產了全國一半的馬鈴薯和水果,三分之一以上的雞蛋、蔬菜和肉類,這是整個該死的農業制度中唯一有效的部分。那裏的大人物們多年來一直就明白那是解決他們糧食短缺問題的方法,但是由於政治問題,他們至今還未實行。他們不能冒著由國家來贊助整個新一代自耕農的風險,一直到現在。但是顯然他們已經做了,而未經過正式宣布。那麽他們在軍事準備上的加強,是否也是在同一理由下進行。我從來就不相信巧合,即使當我還只是個菜鳥軍官時。”

洛伊的制服上衣掛在角落上;托蘭德啜著咖啡,一面看著他衣服上的四排飾章。在他的越南服役綬帶上有三個重復的階級肩章,另外還有一枚海軍十字勛章。穿著陸戰隊軍官喜愛的橄欖綠毛衣,洛伊並不是個大人物,而他那中西部的口音更證明了他的怠惰、和幾乎是厭倦的人生觀。但是他的棕色眼睛卻透露出完全不一樣的東西。洛伊上校已經想到了托蘭德心中所想的,而他一點也不高興這一點。

“卻克,如果他們真的準備某個行動——一個大規模的行動,他們就不能容許少數幾名團長的草率。有一些事情就要發生了,他們不得不徹底做一些工作。”

“對,這是我們下一件要探索的事情。我昨天已經送一份請願書給國防情報局,從現在起,當‘紅星報’出來後,他們在莫斯科的分處會經由人造衛星送給我們一份照像傳真。如果他們真的采取行動,紅星報上保證會有跡象出現。巴伯,我想你已經打開了一罐有意思的蠕蟲罐頭,而你將不會單獨地去檢視它們。”

托蘭德喝完他的咖啡。蘇聯已經將整個洲際彈道飛彈潛艇的艦隊除役;他們也在維也納進行限武談判;他們將會以超優惠的條件向美國及加拿大購買谷類,甚至會讓美國的船只來處理百分之二十的這些貨物。他如何使這些事情與他所看見的跡象一致?邏輯上來講,這是矛盾的,除非在特定的情況下——但是那不可能,不是嗎?

烏克蘭席波拉

一二五公厘口徑戰車炮的爆炸聲足以叫人的頭發剝落,阿利克斯耶夫想,然而五個小時的演習,透過他的護耳套就像是模糊的電話鈴聲。今天早晨,地面上還覆蓋著小樹苗點綴的青草地,現在已是一片泥濘荒地,上面只有T-80重戰車和BMP裝甲步兵戰鬥車留下的履帶痕跡。這個團已經演習了三次,模擬戰車與步兵對抗實力相當的敵軍狀況,提供了九十座自走炮作為火力支援,及一個火箭發射器連。

阿利克斯耶夫轉過身來,摘下他的鋼盔和護耳,看著團長。“一個親衛團,嗯?團長同志。紅軍的精銳士兵?這些吸奶嘴的娃娃甚至於無法防禦一座土耳其妓院,他們在裏面做的事情還比這有價值!而你過去四年統領這個江湖馬戲團時,你做了些什麽,團長同志?你已經學了三次如何殺死你的整個團!你的炮兵觀測員無法適當地定位,你的戰車和步兵戰鬥車仍無法協調他們的動作,而且你的戰車炮手找不到三公尺高的目標。如果是北約組織的軍隊守在那個山嶺,你和你的團早死了!”阿利克斯耶夫審視著團長的臉,他的臉色從害怕的紅色轉為憤怒的青白色。很好。“損失的這些人對國家而言沒有重大影響,但這些是昂貴的裝備,消耗的是有價值的燃料,射擊的是有價值的炮彈,並且花掉我寶貴的時間!團長同志,現在我必須離開了。首先,我要指正錯誤,然後我要飛回我的指揮崗位。我會再回來,等回來以後,你們要再演習一次,你的人員要有適當的表現,否則,團長同志,你要將你剩余的悲慘的一生花在數樹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