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部署(第4/11頁)

所以在這件案子上,他們會砍掉九頭蛇的兩個頭。三個月之後,政府會將此案提交聯邦地方法院。審理工作可能會需要一個星期。被告方會全力辯護,但只要聯邦政府工作人員謹慎利用罪證,他們便會勝訴。被告方一定會千方百計地詆毀海岸警衛隊,但是不難發現公訴人早就作出的認定:陪審團會把韋格納艇長視為英雄,把被告視為社會渣滓。幾乎可以肯定,被告方惟一可能采用的辯護策略只會起反作用。下一步,法官得作出恰當的裁決。但是,這是在南方,對聯邦法官的要求也只是對司法拿出簡單明了的意見。一旦被告被確定有罪,案子就會進入定罪階段。但是,還因為這是在南方,人們都是讀《聖經》的,因而陪審團會聽信這種使人惱火的案情:對全家人的謀殺,強奸可能性很大,殺死兒童,以及進行毒品交易。這時,被告會提出反駁,指出船上有一百萬美元,主要受害人參與了毒品交易。公訴人會一本正經地發問:有什麽證據?難道他的妻子和孩子也參與了嗎?陪審團會靜靜地、冷靜地、恭敬地聽取法庭辯論,會從法官那裏得到指示——而當初告訴他們如何判定被告有罪的正是這位法官。他們會花一段時間進行商議,認真地徹底地進行考慮,作出幾天前已經作出的決定,然後向法庭報告:死刑。這時已成了罪犯的被告會被移交聯邦監獄押候。該案自然會被上訴,但是由於證據確鑿,只要法官在審判程序上無大錯誤,很可能維持原判。多次的上訴會花去數年時間。人們會從理性出發反對這一判決——默裏雖不同意,但卻尊重這些觀點。最高法院遲早得作出裁決,但是被警察稱為最高上司的人知道,盡管早先的判決不妥,然而憲法曾仔細探討過死刑,而且通過國會所表達出的國民意願,以及大多數人以明白無誤的語言所反映的意見,都已直接授權他們對某些與毒品交易有關的案犯處以死刑。這樣,大約經過五年時間,所有的上訴被聽取和駁回之後,這兩個罪犯就會被綁在椅子上處以電刑。

對默裏來說,這些已經足夠了。他精明老練,富有經驗,更重要的是,他是個警察。從聯邦調查局學院畢業時他已成年。當時他認為他和他的同窗——大多數現已退休——能改變這個世界。統計數字顯示他們在許多方面確實已經改變了這個世界。但是統計數字太枯燥、太遙遠,也不通人情。在默裏看來,打擊犯罪是長期的、無窮無盡的小規模戰鬥。受害者遭搶劫、綁架、殺害時往往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被聯邦調查局的武士兼牧師們救出的或報仇雪恨的往往也都是單個的人。在這一點上,他的世界觀也受到了天主教價值觀的熏陶,而且聯邦調查局一直是信天主教的愛爾蘭裔美國人的天下。也許他還沒有能改變這個世界,但是,他已經使許多人免遭殺害,為許多已經死去的人申了冤,報了仇。新的罪犯總是不斷產生,但他每次都打了勝仗,而且與以前有所不同,會朝好的方向轉化。他不得不相信這一點,他像篤信上帝那樣相信:每抓住一個罪犯,很可能就使某個地方的一條生命得救。

在這個案件中,他又一次發揮了這樣的作用。

但是,這對整個毒品犯罪活動能起多大作用呢?他的新任職務使他不得不采取一種更長遠的觀點,這是普通特工們只有在下班後飲酒時才會去考慮的觀點。默裏知道,由於這兩個家夥已不能繼續行動,九頭蛇又長出了兩個或更多的頭。他的錯誤在於未能順藤摸瓜,而其他人卻正在這麽做。大力神赫拉克勒斯是通過改變戰術把九頭蛇殺死的。記得這一事實的一個人就在這間辦公室裏。默裏尚不理解的,在決策層,由於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觀點也會逐漸改變。

一個行家來組織秘密行動

科爾特斯也喜歡這裏的景色,盡管這幢建築位於高山上,空氣稍嫌稀薄。他新近投靠的老板知道怎樣擺架子才能顯出自己的地位。老板的辦公桌背對那扇寬大的玻璃窗。這樣,隔著這張大辦公桌,面朝他的人就很難看清他的面部表情。他說起話來慢條斯理,派頭十足。他動作不多,語言平和。但是科爾特斯很清楚,此人心狠手辣,雖然受過教育,卻並不像他自認為的那樣經驗豐富。然而,費利克斯?科爾特斯知道,這正是他雇他來的原因。所以,這位在莫斯科克格勃中心受過訓練的前上校,把目光的焦點調整到窗外狹長山谷裏的翠綠景色。他對埃斯科韋多搞的這種目力遊戲毫不介意。在與他打交道的人當中,比眼前這位更陰險狡詐的他都見過。

“嗯?”

“我已經吸收了兩個人,”科爾特斯說,“一個是出於經濟上的考慮願意為我們提供情報,另一個由於其他原因也願意這樣做。我還考慮了另外兩個人,但覺得不適合,就沒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