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五、再戰濱島(6)

五、再戰濱島(6)

“對呀!我這就去找親善小學的校長,讓他們先以學生失蹤為名報案!王署長那邊可就拜托大哥了,要多少錢說話,是大洋還是滿洲元都行。”黃公子樂呵呵地就要往門外蹽,剛走出幾步就停下了,回頭看著張濤嬉皮笑臉地說,“你看我這臭腦袋,重要的事兒給忘了,這事要是平了,大哥想要啥吱聲!”

“呵呵呵,我不急。”張濤悠然地點了一支煙,“等事情平了,我啥也不要,就要日滿商社!”

“啊?”黃公子大吃一驚,心說這張濤可真惡呀,人家岡田就是要租他的鋪子,他卻要吞了人家買賣!想了想,遲疑地說,“那岡田那邊?”

“哼!”張濤冷哼了一聲,“你覺得岡田還能在濱島待下去嗎?”

“對呀,這次不管咋的晴川太君肯定把他弄出濱島!”黃公子恍然大悟,隨即死皮賴臉地問,“那我的股份……”

“你的股份不變!”張濤回頭對四叔吩咐道,“正好黃局長也往車站那邊走,四叔也一起去一趟吧,你去車站警署找王署長,就說晚上我請他吃飯。”又轉向了黃公子,“你先安排報案,剩下的事兒聽我的信兒,行不?”

“行行!”黃公子忙不叠點頭,“那我先走了,四叔您就坐我的車,正好一道,辦完了事兒我就給你送回來。”

看著黃公子和四叔走了出去,張濤隨後把張貴叫來吩咐道:“張貴呀,你上東亞路去一趟,多帶幾個人,讓大夥兒繼續開板做生意吧。”

“這……”張貴面露難色,“這可能夠嗆吧?都出了人命,誰還敢開板做買賣呀?”

“那就去看看,尤其是出事那兩家,看看能幫點啥忙就幫著點吧!”張濤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張貴沒言語,帶著兩個護院走了出去。

4

張濤回到了臥室,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少爺,王署長已經到了,這都要過吃飯點兒了!”四叔輕輕地說。

張濤伸了一個大懶腰:“嗯……我睡了那麽久麽?那走吧!”說著他洗了把臉穿上外套,大步朝飯廳走了過去。

王剛看見張濤走進來,連忙起身笑著說:“你真能給我找事兒,說吧,心裏咋想的呀?”

張濤請王剛坐下,自己也坐下了,四叔坐在了張濤旁邊。

張濤笑嘻嘻地說道:“我這哪裏是給你找事呀,這不是給你送禮呢嗎?”

王剛撇了撇嘴:“有送禮送人頭的?”

這時候,飯菜已經端了上來,因為就3個人吃,廚房就沒有做太多的菜:一個大砂鍋裏面是熱氣騰騰的野雞燉兔子,旁邊一盤油炸花生米、一盤過油的脆蝦皮、一大碗雞蛋糕還有一盤紅油拌豬耳朵。

張濤給王剛倒上了小燒:“人頭是證據,大洋才是我送給你的禮呢。黃公子那種王八蛋,不砸他砸誰?這可是我的一石三鳥之計!”

端起酒盅一起喝了酒,王剛舔了舔嘴唇問道:“說說吧,石頭是啥,三只鳥在哪兒?”

張濤笑嘻嘻地說:“石頭就是這次的人頭案!”隨即夾了口菜塞進嘴裏,嚼了幾下道,“三只鳥嘛……第一只,能讓你和晴川走得更近;第二只,能收拾岡田這個牲口;第三只,能讓大哥您發一筆洋財,大哥說咋樣?”

王剛吃了口菜,愁眉苦臉地點頭道:“說得倒是挺好聽,你到底需要我咋辦呀?”

“來來,先喝酒!”張濤賣了個關子,和王剛碰了一杯,“這事好辦,您就破案就行!”

王剛白了張濤一眼:“就這案子還用破?我今天下午就到學校去了,好幾個老師都看到那兩個孩子是被日滿商行的車綁走了。這也太囂張了,大白天的搶人!”

“所以得收拾收拾那狗日的,老子讓他償命!”張濤牙都要咬碎了,啃了一口雞大腿,那表情就好像他啃的是岡田似的。

張濤和王剛又商量了下一步行動的細節,之後王剛就起身告辭了。張濤的酒喝到剛剛好,有點興奮,回到臥室坐在床邊仔細擦拭著自己的手槍。

四叔走了進來見狀問道:“咋啦,手癢了?”

“四叔,你說那岡田怎麽那麽牲口呀,多大點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張濤氣呼呼地說道,“我恨不得現在就崩了他。”

“少爺,這可不是在老林子裏面,說崩誰就崩誰,別說是狐狸托生的晴川,就算是哈巴狗似的黃公子咱都得處處多加小心。”四叔溫和地說。

張濤無奈嘆了口氣,剛要老老實實睡覺,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張貴的聲音:“東家,睡覺了嗎?”

“沒呢,啥事兒進來說吧。”張濤打了個哈欠,示意四叔打開門。

“喲,東家都躺下啦。”張貴看到屋內的情況,遲疑了一下,“那明天再說吧”。

“我說你磨嘰啥呀?”張濤不耐煩地說道,“我都要找你去了,咋才回來?說說吧,那幾家鋪子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