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炮轟皮耶羅家族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老實說,剛才這場小規模戰爭打得可是夠歡樂的,一年級新生們居然撈到了千載難逢的實戰機會,一個個腎上腺素急劇分泌,十發子彈早就打的一幹二凈,他們只恨結束的太早,沒能多浪費幾發子彈,沒能玩到手榴彈和機關槍。

西點的軍校生們傾巢出動,一個個都端著上刺刀的步槍,鎮上的男人也拿著獵槍牽著狗出現在這兒,擔架上擡著燒的焦黑的人,還有斑斑血跡往下滴著,再傻的人也會看出來這不是打獵,和鑒冰同車的那幾位太太早就跳下車來沖向自己的丈夫,鑒冰也意識到了什麽,打開車門猛撲上去,緊緊摟住陳子錕的脖子。

陳子錕剛才鼻子還酸酸的,為鑒冰的死而痛心疾首,現在看到一個活生生的鑒冰站在面前,不禁破涕為笑,喬治和比爾等人幹咳一聲,識趣的走開了。

一場血雨腥風後,西點鎮恢復了平靜,死者暫存在鎮上的殯儀館,傷員被橙縣警察局的警員押走審問,學兵們刀槍入庫,回宿舍繼續睡大覺吹牛皮,只剩下陳子錕和鑒冰面對著房子的廢墟大眼瞪小眼。

房子是租的,而且沒有保險,不管怎麽說,這是自己惹來的災禍,損毀了房子是要賠償的,可陳子錕根本就沒有錢。

本來從國內帶來了將近七千美元,就算是可著勁的花也是很寬裕的,可千算萬算,沒算到鑒冰大手大腳的程度,這位前上海花魁花起錢來真如行雲流水一般,幾百美元買一個毫無用處的花瓶或者胸針之類的飾品,那是家常便飯,飲食更是極其講究,她喜歡吃鹵鴨肫,美國沒的賣,就讓人從上海寄來,光是郵費就讓人瞠目結舌,更別說平時裏享用的那些紅酒、香檳、鵝肝、松露、魚子醬了。

簡單來說,陳子錕那點錢已經被鑒冰糟蹋的差不多了,要不是軍校管飯,他連下個月的飯錢都拿不出來,更別說房租錢了,現在倒好,一了百了,房子變成了廢墟,不用付房租了,直接賠償人家的房子吧。

趁著周末,陳子錕帶著鑒冰驅車趕回紐約,隨身帶了兩把M1911,後備箱裏丟了一支春田步槍和三個沉重的木箱。

一個半小時後抵達紐約,先找了家旅館把鑒冰安頓下來,此時天已經黑了,還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陳子錕站在窗口抽了一支煙,鑒冰從背後抱住了他:“可不可以不要去?”

“必須去。”陳子錕將煙蒂掐滅在窗台上,戴上禮帽,披上長風衣離去。

開車穿梭在紐約的鬧市中,鳴笛聲、喧嘩聲,報童的叫賣聲響成一片,霓虹燈的光輝在雨中變得光怪陸離,陳子錕默默地開著車,行駛到布魯克林一條幽靜的林蔭道上,停車但不熄火,冷冷注視著不遠處的一棟房子。

那是皮耶羅家族的宅邸,由一棟上百年歷史的老房子和花園組成,作為紐約黑手黨家族之一,這裏防範森嚴,任何擅闖行為都等同於自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棟房子裏起碼有二十五個裝備著手提機槍的槍手。

陳子錕眯縫起眼睛,用大拇指測量著距離,這是他在軍校學到的技術之一,沒在戰場上派上用場,卻先用在了皮耶羅家族身上。

忽然有人拍拍他的汽車後蓋,一個蠻橫的聲音響起:“這裏不準停車。”

陳子錕早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這個彪形大漢,看他那副蠢樣就知道是皮耶羅家族雇傭的低級打手,只配在街上溜達,偶爾對陌生人耍耍威風。

“很抱歉,我的車壞了。”陳子錕推開車門下來,現在他的英語已經絲毫沒有口音了,張口就是地道的紐約腔,再加上身材和打扮,誰也不會發現他是一個中國人。

“我不管,你必須在三分鐘內離開。”那漢子甕聲甕氣的說道。

“好的先生。”陳子錕走過去,一拳掏在他的胃部,將其放倒在地,又擡腳朝太陽穴踢了一腳,確保昏死過去,然後整理一下風衣,看看四周的情況,托皮耶羅家族的光,這條街很僻靜,沒有行人。

陳子錕打開後備箱,掀開最大的木箱,取出一門60毫米迫擊炮來,另外兩口木箱子裏錯落有致的分別擺放著三發紡錘狀的迫擊炮彈。

先慢條斯理的給炮彈擰上引信,然後以汽車為掩護架設好迫擊炮,陳子錕施放了第一發炮彈,炮彈很快在院子裏炸響,他冷靜的觀察著彈著點,迅速修正角度,再次施放了第三枚,第四枚炮彈。

一共六發60毫米口徑高爆迫擊炮彈,以極其短促的間隔在皮耶羅家族的大院裏炸響,由於距離只有數十米,所以炸點相當精確,第一枚炮彈在院子裏炸開,第二枚就以刁鉆的角度飛進了窗戶,其余的炮彈也都盡數飛進了房子。

發射完畢,陳子錕麻利的將迫擊炮拆開了往後備箱一丟,跳上一直沒熄火的汽車,猛踩油門向前,一個甩尾調整了方向,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