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赤子(17)(第2/3頁)

“殺!”遊擊隊員們胯下的戰馬也陡然加速,密集的馬蹄聲立即變成了陣陣驚雷,追隨在入雲龍身後,將隊伍附近的敵人炸了個粉身碎骨。

此時此刻,整個楔形陣列只剩下了七十來人,卻如同一把鋒利的鐮刀,在偽軍的隊伍中間高速穿行。無論是不小心擋在楔形陣列正前方的,還是位於楔形陣列兩側來不及避開的,偽軍們都像秋天田野裏的莊稼一般,齊刷刷地倒了下去。“鐮刀”所過之處,紅霧彌漫,慘叫聲不絕於耳。

僥幸沒有被鐮刀割翻的偽軍立刻用力拉緊韁繩,將戰馬的頭直接扯得橫了過來,倉惶逃向自家隊伍的兩翼。先前已經成形的那道裂痕迅速變為兩道、三道、十數道,如同被巨輪劃開的水波般,彎彎曲曲向隊伍外圍散去,越散,波痕越為巨大,越為觸目驚心。

“不要跑,擋住他們,他們不敢繼續往裏頭沖!”

“不要跑,膽小鬼,廢物,混蛋!”夾雜在偽軍當中的鬼子教官可沒心思欣賞這戰場上百年不遇的奇景,一個個又羞又氣,舉起指揮刀,四下亂砍。他們試圖用殺戮逼迫炮灰們去拼命,然而炮灰們卻對近在咫尺的殺戮無動於衷。不想被“鐮刀”收割的他們紛紛繞著鬼子教官,繼續向遠閃避。誰也不肯再繼續做無謂的犧牲。

“殺給給!”接連砍翻了四五名偽軍,已經無法扭轉戰局。羞憤之下,隊伍中的鬼子教官們終於發了瘋。居然將手中軍刀高高向前一指,直接策馬向入雲龍沖了過去。一匹、兩匹、三匹……,如同飛蛾撲火!

“他們完蛋了!”藏在左側隊伍最深處的少將旅長石蘭斌迅速地閉上了眼睛。鬼子教官是因為絕望,才親自出馬迎戰入雲龍的。警備旅的兩個騎兵團剛一組建,他們就關東軍總部被安插了進來。雖然平素從不拿皇協軍當人看,但是他們卻不能夠容忍自己花費了數年精力,只培養出了一群廢物。

身為旅長大人的石蘭斌,可以理解鬼子教官此刻的心情。但是,他卻絕不相信,那些教官們的反擊能收到任何功效。已經沖起速度的楔形陣列,就是一架完美的殺戮機器。任何手持冷兵器擋在它前面的人,都無法逃過被撕成碎片的命運!

果然,第一名沖到入雲龍馬前的鬼子教官,連泡都沒冒出一個,就直接變成了屍體。緊跟著,第二名鬼子教官撲上,沖著入雲龍高高地舉起馬刀。“媽媽呀丫丫哇哇哈伊卡那——”他嘴裏發出一連串絕望的音符,試圖與對手同歸於盡。入雲龍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將手中的闊背鋼刀向前掃去。兩道寒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鐺!”地一聲,鬼子教官手中的馬刀變成了兩截。日本工廠在制造兵器時過於追求鋒利而忽略刀身厚度的惡習,成了葬送騎兵教官的罪魁禍首。趙天龍手中那把闊背鋼刀不費任何力氣就從馬刀中間掃了過去,然後借助戰馬沖刺的慣性掃中鬼子教官的脖子,將一個醜陋的頭顱掃起來,帶著紅煙飛出了半丈多遠。

無頭屍體墜地,被另外幾匹戰馬先後踩中,迅速變成一堆肉泥。如此慘烈的景象,令第三名試圖螳臂當車的鬼子教官頭腦瞬間清醒,狠狠拉了一下馬韁繩,就想避開遊擊隊的鋒櫻。每秒鐘接近四十米的速度,做這個閃避動作難度系數實在太大了些。還沒等他的坐騎將身體漂移到位,楔形陣列已經從他身邊呼嘯而過。不知道多少把軍刀借助慣性切中了他,將他身體切得七零八碎,血肉飛濺。

血淋淋的教訓面前,第四,第五名企圖螳臂當車的鬼子教官迅速改弦易轍,拉偏坐騎,加入向兩旁閃避的大軍。入雲龍輕輕一磕馬鐙,胯下黃膘馬仿佛通人性般,也追著兩名鬼子教官改變了方向。整個楔形陣列迅速轉了個頭,由縱轉斜,沿著先前被切開的縫隙邊緣,向左掃去。

躲避不及的皇協軍立刻被掃翻了一大片,斷肢滿地,血流成河。以入雲龍為鋒的遊擊隊騎兵宛若一條發了狂的巨龍般,在漢奸的隊伍中縱橫咆哮,所向披靡。

有名鬼子教官被趙天龍從背後追上,一刀下去,從兩個肩胛骨之間一直切到馬鞍上的尾椎骨。由於雙方都在高速跑動中的關系,這一刀入肉深度只有半寸,造成的創口卻長達兩尺!熱氣騰騰的血漿貼著刀鋒噴射出來,濺了黃膘馬滿身都是。鬼子教官的靈魂也迅速從創口處被牛頭馬面拉走,哭哭啼啼地走向十八層地獄的底部,萬劫不復。

另外一名鬼子教官附近的偽軍,如同逃瘟疫般四散躲避。誰也不願意與倒黴的教官為伍,一起迎接入雲龍的刀光。警備旅的左側陣形,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很多偽軍在逃命過程中被自己人撞下了馬背,然後又被其他慌不擇路的偽軍,策馬踩成了一團團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