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誰與爭鋒 第七章 第九支參賽隊

就在八支代表了中國特種部隊最高巔峰的參賽隊伍,都在眯起眼睛彼此打量,就在火藥氣味越來越濃,彼此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已經撞出熾熱的火花時,一個聲音,突然通過擴音器,從空中轟轟烈烈的殺到:“閃開,閃開,我控制不住,要墜機了!”

有資格站在這個操場上的職業軍人,都具備了臨泰山倒而不變色的堅韌神經,可是幾位眼光最銳利,經驗最豐富的隊長臉色卻變了,他們幾乎同時放聲喝道:“小心!”

能讓包括風影樓在內的八位隊長,還有薛寧波教官一起臉上變色的原因是,一架天知道是什麽東西組合成的玩藝,竟然硬是從一百八十米高空,就那麽一搖三晃,帶著濃濃的尾煙,硬飛進了軍營。

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失控的“直升飛機”,終於一頭栽了下來,而“飛機”上的“駕駛員”當真可以說是臨危不亂,在直升飛機墜落到距離地面還有一百多米的低空時,他當機立斷棄機跳傘,自由落體運動了大墜三十米後,一只上面用噴霧劑,寫了“我星星你,中國”幾個大字的降落傘,隨之在空中拉出了一朵猶如孔雀開屏般五顏六色,要多拉風有多拉風,到了戰場上,百分之百會立刻成為所有人關注焦點,千分之千會被防空火力當場擊斃的傘花。

“轟!”

“直升飛機”帶著沒有中彈,也相當濃郁的尾煙,毫不羞澀的對著軍營操場,進行了一次小隕石沖撞,只是一次撞擊,還沒有在地上翻滾,那架“直升飛機”已經徹底散架,一時間什麽手工制成的螺旋槳扇片,天知道是自行車,還是摩托車上拆下來鏈條式動力傳送帶,用細鋼管焊接成的支架,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零件,就那樣以輻射狀向四周飛濺。而這架“直升飛機”的馬達,在地上連續翻滾了七八圈後,最終正巧落到了猴子的腳下,猴子看了幾眼,猛然發出了一聲怪叫:“我拷,這不是幸福250摩托車上的發動機嗎,這東西也能飛?!”

能飛,當然能飛,要不然這一堆已經摔成零件的破爛,又是如何進入軍營的?!

就在所有人臉色精彩得有若見鬼的注視中,那朵猶如十八世紀法蘭西士兵帽沿上的雞毛般,醒目而驕傲,純屬手工縫制,放眼全世界也獨此一家的降落傘,已經冉冉降落。而這位出場絕對另類,絕對精彩的駕駛員,赫然是一位身上穿著迷彩服的軍人。

雖然還沒有和這位天外來客打過交道,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但是包括龍王在內,幾乎所有人,都在心裏發出了一聲低嘆:“這小子夠牛逼!”

他明明知道手工縫制的降落傘,在性能方面還有待驗證,隨時可能當場被氣流撕成一堆破布,讓他直接摔成一堆爛肉,但是他跳傘了不說,竟然還死死抱著一只天知道有多重的碩大金屬箱。就是因為這一人一箱加起來絕對超重,這位駕駛員的降落速度,已經大大超出了特種部隊跳傘訓練的極限,眼看著他直接落向了堅硬的地面,可以預見,他縱然沒有摔得當場雙腿折斷,韌帶受傷,雙腿紅腫,至少兩個月不能下床,也是免不掉的了。

就在這個要命的時候,這位從天而降的火星人,突然改變了直線下墜的軌跡,在絕不可能的情況下,在空中拉出一道斜斜的弧線,險而又險地撞到了軍營裏,一棵已經擁有二十多年歷史的大樹上,雖然撞得不輕,但是降落傘掛到了樹丫上,卻真的讓他完成了一次看似不可能的空中跳傘。

所有人還在發愣,那位當真是膽大包天,敢為人所不能為,敢做人所不敢做的人,已經扯開了嗓子,大大咧咧的叫道:“還愣著幹什麽,快點過來幫我解開繩子,看著一個黨國的兄弟掛在樹上蕩秋千,你們就覺得很有面子嗎?!”

幾分鐘後,一個背成一只碩大金屬箱,看起來三十出頭,身上穿著野戰軍迷彩服的上尉,終於安全著陸,走到了操場上。可能是城市的空氣質量仍然沒有達到標準,也許是他駕駛的“直升飛機”設計不合理,從摩托車發動機裏排出來的尾氣會直接飄到他的臉上,這位從天而降的精英人物,除了眼睛部位,因為戴著防風鏡,所以仍然保留了基本正常的色澤外,整張已經被黑煙醺得一片漆黑。臉龐上幾條暗紅色的血線,更是他剛才直接摔到大樹上時,留下的擦傷。

他看起來明明狼狽不堪,但是面對來自全國各地的特種精英,他的腰杆仍然挺的筆直,經歷了那樣一場生死迫降,他甚至還能對著所有人張開嘴,露出了一口可以去拍牙膏廣告的潔白牙齒。黑與白的對比,說不出來的鮮明。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這位上尉抱在懷裏,那只巨大的金屬箱上,如果他們沒有猜錯,這個上尉能在最要命的關頭,突然強行改變下墜的軌跡,險之又險的利用樹枝的彈性,把下墜的勢能降低,最後的殺手鐧,就來自這口從體積上來看,猶如一個大型旅行包的金屬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