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掩護(第2/2頁)

二是飛魚確實受傷了,如果傷勢不重,對飛魚的身份反而是一種掩護。受了傷的地下黨,那可是英雄,肯定會被重用,這樣的結果甚至比不受傷還要好。但他最擔心的是,飛魚會受重傷,又或許傷重不治,那就白瞎了。

“我馬上去辦。”何梁被曾山一個巴掌加一百塊制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耍心眼。

“如果發現趙文華的行蹤,切忌不要打草驚蛇。”曾山叮囑著說。如果趙文華再被圍捕一次,那自己的計劃就真的泡湯了。

曾山的補救,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掩蓋了事實。古星地下黨最近連遭破壞,組織上已經懷疑內部出了問題,正在進行深入調查,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趙文華。

而趙文華兩次被圍捕,而且還受了傷,他身上的疑點自然就被消除。按照現在的說法,趙文華是經過了血與火的考驗,對革命的忠誠不用懷疑。

但在第二次圍捕中,趙文華卻受了傷,他腹部中槍,以遊擊隊的條件,根本就不可能治愈。唯一的辦法,就是回古星治療。從黑犁村到古江西岸的遊擊隊,再從遊擊隊回到古星,這一進一出,走的是兩條路線。

雖然進出都是晚上,但趙文華作為一名老地下,工作經驗豐富。再加上他受了傷,是別人眼中的戰鬥英雄,無意中閑談幾句,就將所有路線摸清了。

組織上為了給趙文華取出體內的子彈,決定讓他馬上回來。趙文華的傷必須在古星治,這裏的醫療條件是古江西岸無法比擬的。

趙文華不但要在古星動手術,而且還要在城內休養一段時間。遊擊隊的藥物極度缺乏,而且居無定所,如果在遊擊隊休養,無異於自殺。

趙文華現在是一名忠誠而勇敢的革命戰士,自然要盡最大努力給他治傷。只是一路上,趙文華的心結卻一直沒解開。

他的行蹤,除了地下黨和曾山之外,不可能再有人知道。而無論是地下黨,還是曾山,都不可能出賣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哪個不開眼的識撞上了,回去之後,一定要讓曾山嚴懲對方。

“小楊同志們,一路上辛苦你了。”趙文華躺在擔架上,對旁邊的一位年輕人說。

這位年輕人是楊家灣交通站的地下交通員楊一凡,他在黑犁村過江後,很快與遊擊隊取得聯系。原本他是準備去根據地找組織,但他的傷讓他必須再回來。這次回城,就是由楊一凡一路護送。

“跟你相比,我這點辛苦不算什麽。”楊一凡憨厚的笑了笑,他是古江西岸楊家灣的一位農民,要不是日本人來了,他現在應該還在家裏作田。但現在,卻成為一名忠勇的革命戰士。

“是啊,趙同志,我以後也要跟你一樣,成為一名勇敢的革命戰士。”另一邊的一位年輕女孩何青香說道。

她是一位革命熱情高漲,剛從事地下工作的地下黨員。此次趙文華回城治療,就是由她負責一路照顧。

“你一定會的。”趙文華微笑著說。雖然受了傷,但卻成了英雄。不管組織上再怎麽排查,也不可以懷疑到自己頭上。或許這是無心插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古江東岸北邊的五合村,有一個地下黨的聯絡點。楊一凡對五合村的情況很熟悉,摸黑進了村,很快就聯系好了,帶著趙文華和何青香到了聯系點。擡擔架的人,則原路返回。第二天早上,天麻麻亮時,楊一凡推著獨輪車,送化了妝的趙文華進城。

五合村在李家廟兵營的北邊,而往南則是日本人在古星的居住區,檢查雖然嚴格,但士兵比自衛軍要好糊弄。楊一凡很有經驗,讓趙文華裝得了急病,進城的時候,日本人果然只隨便檢查了一下便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