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0章 絕對權力

朱慕雲一直在陸軍醫院等著,他並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讓他取得了政保組的所有權。田島拓真雖說沒死,可以後再也不能對他橫加幹涉了。

朱慕雲要做的,只是一名下屬應盡的義務。這種不用費錢,卻又能給別人留下好印象的舉動,朱慕雲是最擅長的。

看到植村巖藏走出來的時候,朱慕雲馬上迎了出去。自從李邦藩離開後,朱慕雲慢慢用植村巖藏代替了李邦藩。當然,對植村巖藏,朱慕雲沒有做到早請示晚匯報。如果他把植村巖藏完全當成李邦藩,不但沒有以前的效果,還會被日本人鄙夷。

“你還沒回去?”植村巖藏對朱慕雲的這一套,還是很受用的。中國人雖然很卑劣,但有些事情還是值得肯定的。

“植村課長沒有回去,我豈敢回去。”朱慕雲謙卑的說。

“好吧,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植村巖藏說。

“植村課長請吩咐。”朱慕雲連忙說,今天的事情,是田島拓真搞砸了,他之前也特意勸過,讓田島拓真不用這麽著急。可田島拓真是顧問啊,政保組的事情,顧問有最後決定權。

但朱慕雲感覺,植村巖藏要說的事情,對自己是好事。這不是他分析推斷出來的,純粹就是一種感覺。當然,與植村巖藏說話的語氣,也有一定的關系。要不然,植村巖藏不會用這麽平和的語氣與自己說話。

“剛才我向田島拓真宣布了一頂決定,以後,他這個政保組顧問,只負責監督你們行事,沒有特高課的命令,不得再插手政保組的任何事務。”植村巖藏緩緩的說。

原本,此事他應該找個機會,向朱慕雲正式宣布。既然朱慕雲沒回去,暫且告訴他就是。朱慕雲早一天知道此事,也有利於政保組的工作。

“真的?”朱慕雲驚喜的說,很快,他又覺得,自己的表情太過真實,馬上露出遺憾的樣子,嘆了口氣,說:“以後政保組沒有田島顧問的指導,都不知道該怎麽工作了。”

“行了,我知道你很高興。之前很多人懷疑你的能力,但我對你是信心的。”植村巖藏緩緩的說,誰都希望掌握權力,田島拓真在政保組,就像太上皇,對政保組的事情隨意幹涉,朱慕雲這個政保組長,幾乎成了傀儡。

“請植村課長放心,我不敢說將古星抗日分子一網打盡,但會通過卓有成效的工作,讓抗日分子在古星沒有生存的土壤。”朱慕雲鄭重其事的說。

“好好幹,我看好你。”植村巖藏拍了拍朱慕雲的肩膀,鼓勵著說。

朱慕雲很激動,自己這個政保組長,終於名副其實了。以後,政保組將由他說了算,真是真正掌握了絕對權力。

朱慕雲回去的時候,又從府長路繞了一下。華生正安排工人,連夜挖掘照相館,下面還有兩名日本憲兵的屍體沒有找到呢。

“張斕呢?”朱慕雲停車後,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張斕的身影。

“他回去休息了。”華生說,挖掘的事,一向由後勤科負責。其實,他也可以不用在這裏,但是,聽說下面埋著日本人,他就想親眼看看,日本人死後的慘狀。

“今天的事情,張斕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還能休息?馬上把他叫來。”朱慕雲命令著說,田島拓真受傷後,對政保組的影響力急劇下降。而且,植村巖藏又讓自己真正掌握政保組,以後,他在政保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張斕覺得自己沒有功勞也沒苦勞,戴曉陽是自己發現的,抓捕戴曉陽的行動,自己也參加了。至於戴曉陽沒抓到,跟自己有關系嗎?

接到朱慕雲的命令,張斕直想罵娘,自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真要說責任,田島拓真才是主要責任人好不好?

可朱慕雲畢竟是上峰,他派人來家裏下命令,哪怕他兩個眼皮在打架,也不得不穿上衣服,重新回到府長路。可張斕到照相館後,朱慕雲已經走了。

“劉科長,組座呢?”張斕只好去問華生。

“怎麽,還讓組座等你?”華生冷冷的說,張斕對於心玉所做的事情,他當然很清楚。此次呂世友死在照相館,他一點憐憫之意也沒有。

剛才朱慕雲的態度,華生並沒有在意,他覺得,對張斕這樣的人,就應該如此。只是,朱慕雲顧忌田島拓真,一直忍氣吞聲。不但沒與田島拓真計較此事,就連張斕和呂世友也視而不見,好像他們綁架於心玉是理所應當似的。

“不敢。”張斕說,他只是奇怪覺得,讓自己來照相館又有什麽用呢,軍統已經跑了,呂世友也已經死了,剩下的日本憲兵,死的死,傷的傷。

“組座命令,讓你再仔細勘查現場,之前沒有看清楚,現在再仔細看看,務必找到有用的線索。”華生叮囑著說,他是總務科長,兼六水洲看守所長,在張斕面前也是可以擺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