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離開軍隊的誘惑(第3/6頁)

3 年後,阿諾德晉升上尉,再過一年又晉升少校,1917 年 8 月 5 日,他越級晉升為上校(暫時性軍銜)。阿諾德用自己的話說明了他跳級晉升的原因,字裏行間流露出他正直的個性。誠如本書第 1 章中所提及的,他在回憶錄中曾寫道:“在戰時,晉升的速度很快——尤其是在航空部隊中,只有少數非常資淺的軍官懂得飛行……我妻子和我常常望著我肩上的飛鷹肩章,雖然我們看了肩章會感到很高興,但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甚至有點受之有愧的感覺。那段時期,年輕軍官要晉升到上校是很困難的。”戰爭結束後,他又恢復了上尉軍階。

斯帕茨於 1914 年 6 月 12 日任步兵少尉軍官。他在軍事生涯早期的晉升情形比阿諾德順利,因為他能在美國參與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就投入了一場小規模的戰鬥。那是 1916 年 6 月,他奉調至新墨西哥州哥倫布地區的第 1 航空中隊,並隨潘興將軍的遠征軍進入墨西哥。1916 年 7 月 1 日,他即因作戰有功而晉升為中尉。1917 年 5 月,他加入了駐守得州聖安東尼奧(San Antonio)的第 3 航空中隊,並於同月晉升為上尉。

1917 年 11 月 15 日,斯帕茨再度投入戰場。他被派至駐守法國的第 31 航空中隊,並在伊索東(Issoudon)的美國航空學校服役至 1918 年 8 月 30 日。在這段時間內,他暫時升任少校。戰爭結束後,他又恢復了上尉軍銜,但在 1920 年 7 月 1 日,他再度晉升少校。此後的 15 年中,他一直維持少校軍銜,到了 1935 年才晉升中校。

範登伯格將軍擔任少尉、中尉的時間共達 12 年。他於 1923 年 6 月 12 日任少尉軍官,至 1935 年 8 月 1 日才晉升上尉。又過了 5 年,他才獲得了暫時性的少校軍銜。

懷特將軍則比較幸運。他在 1920 年 7 月 2 日自陸軍軍官學校畢業時任步兵少尉軍官,當天就晉升為中尉。雖然他的情形與兩次世界大戰之間軍官晉升緩慢的現象形成了明顯的對比,但他感到自我陶醉的時間很短,1922 年 12 月 22 日他就被降回少尉軍銜,一直到了 1925 年 8 月 24 日,他才再度晉升中尉。接下來,他熬了 10 年才在 1935 年 8 月 1 日再度晉升上尉,他擔任少尉、中尉的時間總計長達 15 年以上。

或許特文寧將軍的例子最為突出。他於 1917 年 6 月進入陸軍軍官學校,他就讀的班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關系,晉升比較快。他在 1918 年 11 月畢業並任步兵少尉軍官,1920 年 1 月 1 日晉升為中尉軍官,接下來,一直等到 1935 年 4 月 20 日才晉升上尉,他擔任少尉、中尉的時間總計長達 17 年。

由以上情形可以看出,這幾位美國航空部隊的第一批領導人的晉升過程是多麽緩慢。他們的耐性與責任感非常值得稱道,因為他們在那段晉升緩慢的歲月中選擇留在軍隊,而沒有追求民間待遇較高的工作機會。

誠如上文所提,阿諾德曾經考慮離開航空部隊,到剛成立的泛美航空公司擔任總裁。但是當他因為堅持支持比利·米切爾(Billy Mitchell)而被降調至萊利堡(Fort Riley)時,終於決定“打消辭職的念頭,不去擔任剛成立的泛美航空公司的總裁。我不能在航空部隊遭到攻擊時辭職”。

泛美航空公司在成立之初也曾邀請斯帕茨擔任公司的副總裁。我問他,當時他為什麽能抗拒這個誘惑。他回答道:“除了我很喜歡航空部隊外,很難找到別的理由。當時我們努力設法想發展航空兵力。我們進到通信隊這個最早的航空單位的人,都認為軍事航空部隊有很大的成長空間,我們對這支部隊將成為主要的防衛兵力有信心,因此決定留下來。現在情況不同了,你們在未來的好幾年內,會有很大的軍事需求,而且在可見的未來中,這個情形都不會有所改變。”

我問李梅將軍,為何他會一直留在軍中。他回答道:“我在軍中的晉升狀況很正常。後來我面對要留下來或去飛民航機的抉擇。經過慎重思考,我最後決定留下來,主要是因為我喜歡這個行業。我喜歡我的同事,他們是我接觸過的最棒的一群人。他們都很有進取心,也都是不折不扣的紳士。

“當時的軍官可以大大方方地走進銀行,在一張票據上簽了名字,存進銀行,然後就可以開立支票,根本不需要有連署人,只要金額能與薪水配合即可。此點令我印象深刻。當然,這是我們之前的陸軍軍官以他們正直與誠實的形象為我們爭取到的待遇。我對此事印象深刻,也因此決定投身軍旅,雖然我非常了解當時軍人的待遇並不好。我從未後悔作這個決定。當然,後來我在軍中的成就遠超過了自己的預期,我的軍中生活非常充實。我覺得我一方面對國家有所貢獻,一方面又過得很滿足。我從未後悔當時所作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