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鋼鐵紅九連

下午起床號一響，新兵們便戴帽子紮腰帶沖出了宿舍，無不行動敏捷、作風緊張，一個個所體現出的軍人姿態已經對得起身上的軍裝，特別是肩膀上列兵軍銜。

新兵一連門前集合場上，新兵們列隊站好，牛致遠眼角余光看到四周有七八組紮堆站著軍官和士官，一個個如看著自己盤中餐一樣，不斷打量著他們這些新兵，這讓他想起了剛來部隊那天晚上被幹部骨幹們圍著分兵的場景。他注意到之前曾經見過的偵察連長馬海龍也在其中，而且一直往他這邊看。牛致遠知道，決定他在部隊命運的一刻就要到來了。

“馬文濤，步兵三營七連四班；周強，步兵三營八連一班。侯江濤，裝備處汽車連三班。趙士光，團司令部管理股公勤隊公務班……”

侯江濤早在幾天前便知道了自己的去向，而且他也沒有牛致遠那般想在部隊出人頭地的志向，去相對較為舒服的汽車連他還是比較滿意的，只是以後不能再與牛致遠、夏軍昊和金加剛在一起，讓他有些不舍和遺憾。

但趙士光被分到公務班，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再看趙士光的神色表情，牛致遠知道對方肯定也提前知道了。要知道在沒有資格配備秘書的團領導身邊，最親近的人往往是司機和公務員。而公務班便是由領導的公務員組成的。一想起趙士光被所有幹部骨幹誇獎的眼色活，牛致遠發現趙士光去給領導當公務員實在是太合適了，但這個崗位可不是說去就能去的……

“牛致遠，步兵三營九連一班。”

正如秦海波曾經給黃建軍說過的那樣，三班絕大部分人都去了秦海波所在步兵三營九連，也就是在A團整體建設，特別是軍事訓練方面僅次於猛虎偵察連的紅九連。

但夏軍昊的去向一直沒有宣布，直到最後，剩下三個人時，秦海波才擡頭看了一眼三班位置，繼續念道：“夏軍昊，劉志虎、毛海濤，你們三人去司令部偵察連。”

……

……

解散回到班裏面收拾東西的時候，眾人神色各異，夏軍昊一臉復雜對牛致遠說道：“我知道猛虎偵察連挑人的事情，我一直以為咱倆都會去偵察連，或者只有你一個人會去，結果沒想到是我獨自去。”

“我也不知道。”入伍三個月，牛致遠自然已經知道猛虎偵察連在A團，乃至整個91師的地位，所以看著和他一直較勁的夏軍昊去了偵察連，說沒有羨慕和失落是不可能的。

“夏軍昊，你不要得意，人家馬連長本來是將你們兩個人都想要過去的，是連長不放人，後來馬連長找到團裏面壓下來，連長才忍痛把你們中的一個給偵察連，而選擇將你夏軍昊給偵察連，就是因為你小子這次沒有考過牛致遠。”黃建軍注意到兩人談話，走過來說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內幕，牛致遠一聽，心中的失落頓時消散了大半，而夏軍昊的神色越加復雜。

這時，一名身體魁梧，目光犀利的上尉推開三班的門走了進來。

“馬連長好！”黃建軍向來人敬禮，其他人也趕緊立正敬禮和問好。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和牛致遠照過面的猛虎偵察連的連長馬海龍，他回了禮，擺手讓大家繼續忙，然後便直直走到牛致遠面前，盯著牛致遠打量了半響，說道：“你是個好苗子，但你們連長不放人只會害了你。”

說完也不理會愣在那裏的牛致遠，轉身對夏軍昊說道：“還愣著幹嘛，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走啊！”

夏軍昊怔了一下，大聲答道：“報告連長，我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那就跟我走吧！”馬海龍往外走去，經過黃建軍的時候，突然說道：“你也回去收拾東西吧！估計軍務上的命令快要到了。”

“什麽……”黃建軍徹底愣在當場，等反應過來，想追出去問個明白，馬海龍已經帶著夏軍昊不見了人影，想了一下，他又跑去問秦海波去了。

牛致遠看著匆匆離去的黃建軍，隱隱明白了什麽，金加剛兩只手各提著他和牛致遠的攜行包，從包庫方向走過來，遠遠的便說道：“牛娃，我打聽過了，咱倆要去的紅九連一班的班長不是咱們班長，是一個叫白興強的老班長，聽說是紅九連最厲害的一個班長。你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啊！班長前幾天不是說好了，讓我們兩個下了連隊，繼續跟著他的嗎？”

……

……

“凡是有資格用‘紅’字開頭的連隊，首先是這個連隊在紅軍時期便已經存在，而且能夠存在至今，必然是戰功卓著，參加過很多戰爭，完成不少非常突出任務，出過很多英雄人物，而我們紅九連就是這樣一個連隊。”

牛致遠和金加剛一行四十三名分到紅九連的新兵，被秦海波親自帶到紅九連門前，和往年一樣，秦海波沒有讓他們立刻進去，而是指著連門前一個上面雕刻有‘鋼鐵紅九連’五個大字，下面刻有數百小字的石碑，一臉自豪肅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