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化名

作為一名地下工作者,李向學對警察教練所的情況,自然很注意。

所有同學的姓名、相貌等基本信息,他都留了意。

“是不是記錯名字了?”李向學蹙起眉頭,一個不記得的同學,突然出現在寧園,與海沽各個學校的積極分子聚會,他自然很憂心。

“要不,我去看看吧。”路承周說。

“你去還不如我去。”李向學搖了搖頭,路承周從秘密加入地下黨開始,就要杜絕再與這些活動有關聯。

特別是路承周加入軍統和日本特務機關後,他的一言一行就更得注意。

“那你得注意安全。”路承周提醒著說。

“放心,我不會與他們直接接觸的。”李向學笑了笑,他是一名老地下黨員了,這種事情還是會很注意的。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與馬玉珍再聯系一下,側面打聽這個人的情況。”路承周說。

不管什麽事情,都要留有後手,他相信李向學,但也擔心會出現意外。

從理論上說,任何事情都有意外的可能。

“行吧。”李向學點了點頭,路承周如果能問到更詳細的情況,也有利於他的調查。

雖然李向學覺得,路承周很有可能是多此一舉。

然而,李向學晚上去寧園,根本沒有找到馬玉珍所說的“文興華”。

甚至,他連馬玉珍也沒見到。

寧園非常大,便於隱蔽和集會,學生們的警惕性也高,根本沒給他靠近的機會。

李向學在寧園轉了兩天,學生倒是看到了幾個,但只是來遊玩的。

李向學既欣慰又沮喪,欣慰的是,海沽的愛國學生,警惕性高。

沮喪的是,自己作為一名老地工,竟然也有失手的時候。

幸好,路承周留了後手。

路承周是在第三天,才與馬玉珍見到面的。

之所以隔了一天,既是想等李向學的消息,也是不讓自己與馬玉珍的見面,顯得這麽突兀。

因為,今天是他輪休。

路承周可以光明正大回治安裏,當然也就順理成章的見到了馬玉珍。

馬玉珍沒有住校,當她回到治安裏的時候,“恰好”碰到了放學回家的馬玉珍。

“你怎麽在這裏?”馬玉珍看到路承周後,驚訝的說。

路承周整天公務繁忙,平常難得見到他的身影。

“今天休息,回來看看。”路承周說。

“你不是這幾天都沒時間麽?”馬玉珍問。

“晚上確實沒時間。”路承周解釋著說。

“那你白天可以來啊。”馬玉珍說。

“白天也沒什麽時間,你們搞得怎麽樣了?”路承周隨口問。

“我們只是普通聚會,沒有你想象的復雜。”馬玉珍說。

“走,請你吃飯。”路承周笑著說。

“好。”馬玉珍害羞的低下頭,也沒跟家裏人打個招呼,就開心的跟著路承周走了。

路承周現在有了工作,可以請馬玉珍吃飯,這也是他們之間單獨交流的機會,馬玉珍很珍惜這樣的機會。

路承周自然能看得出馬玉珍的喜悅,如果說他以前,對馬玉珍的心思,還不怎麽猜得透的話,現在馬玉珍心裏想什麽,他都一清二楚。

可是,就算知道馬玉珍對自己有特別的情感,路承周又能怎麽樣呢?

作為一名地下工作者,身份還如此復雜,他不能有自己的私人情感。

在杭州特警班訓練時,路承周就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一名優秀的特工,一定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無論是喜怒哀樂,都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馬玉珍在這方面,就顯得很稚嫩了。

雖然女孩子的心理年齡,要比男孩子大幾歲,但路承周已經是一名老練的特工,馬玉珍在他面前,就像一個幼童似的。

很快,路承周就將話題引到了“文興華”身上,並且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文興華”瘦高,眼睛不是很大。

馬玉珍雖然與他接觸過,但並沒有深交,因為她從心裏不太喜歡此人。

每次文興華看到她,眼睛都死死的盯著她的胸脯,讓她很是難堪,但嘴裏又不好說什麽。

但這樣的話,她又不好跟路承周說起,只是說她與文興華只見過兩次面。

路承周雖然有些遺憾,也沒有再多問。

馬玉珍幾次露出,想讓路承周去寧園,與他們一起參加活動的意願。

但路承周都委婉的拒絕了,他如果去寧園,必須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

在程瑞恩和馬玉珍的經驗,還不足以做到這一點。

況且,他們是在寧園,與全市各個學校的代表接觸,人多眼雜,他豈會參加呢。

路承周如果參加他們的集會,只有一個可能,軍統或日軍方面,給他下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