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毫無痕跡(第2/2頁)

任維綱出門時,特意戴了個帽子,將帽子壓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兩人走出巷子後,路承周騎著自行車,載著任維綱去了營口路。

但快到海河邊上時,他又將自行車藏到了一條小巷子裏。

任維綱暗暗點了點頭,路承周計劃周密,連人力車都不坐,不愧是情報室主任。

“你先住到這裏,等租到房子後,再搬過去。”路承周也沒有叫醒趴在櫃台上睡覺的夥計,自己打開了房門。

“多謝路主任。”任維綱感激的說。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還說什麽感激的話?收拾一下吧,再睡一覺吧,晚上我再來接你。”路承周微笑著說。

“好。”任維綱其實也沒什麽東西,昨天逃出來的時候,什麽都沒帶。

還是昨天晚上,高橋豐一給他準備了點換洗衣物。

就在任維綱轉過身,準備整理一下床鋪時,背後的路承周突然動手了。

路承周伸出右臂,向前跨出一步,右臂重重的擊在任維綱的後頸。

任維綱哪能想到,剛才還和顏悅色的自己家,未來的上司,怎麽可能對自己動手呢?

在昏過去的那一刹那,任維綱甚至在想,是不是房間裏還有別人?

路承周拿出任維綱的毛巾,又將昨天晚上準備的泥沙團,放在水裏化開,將泥沙放在毛巾中間。

然後,昏迷的任維綱翻過來放到地上,將有泥沙的毛巾蒙在他臉上。

昏迷的任維綱並沒有馬上死,但是,口鼻被毛巾堵住後,他很快就呼吸不暢。

他想大口喘氣,可是一張嘴、一吸氣,沾在毛巾上的泥沙,被他吸進了氣管,進入了肺裏。

掙紮了一會的任維綱,很快兩腿一蹬,再也沒有呼吸。

路承周打開窗戶,水面上升起一層薄霧,朦朦朧朧看不多遠。

路承周觀察了一會,確定沒有異常後,抓起任維綱,將他扔進了海河裏。

看到任維綱沉入了水裏,路承周才將窗戶關好。

同時,他檢查著窗戶,發現剛才任維綱的衣服,將窗台有一段被擦幹凈了。

將毛巾放在水盆裏洗幹凈,又將窗戶和地面的痕跡清理後,再將臟水倒到窗外。

又用開水瓶裏的水,再次清洗了毛巾,以及窗台,確定沒有異常後,才將床上的被子搞亂,裝成晚上睡了一夜的模樣。

其實,這個現場,基本上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無論是警務處偵緝股,還是日本憲兵隊,查到這家小旅館的幾率都無限接近於零。

可是,路承周依然不想留下任何漏洞。

做完這一切,他將任維綱的隨身物品,也都扔到了河裏,看著它們漂走,他才離開房間。

退房後,路承周騎著自行車,趕回了二十四號路15號。

換上警服後,路承周再次對著鏡子打量自己。

一切都恢復了原樣,這才推著自行車,從前門出去。

從二十四號路拐出去的時候,路承周注意到,對面沿街18號的房子,竟然在出租,外面貼了張紙。

路承周經過的時候,順手將紙撕了下來,出了二十四號路後,拿出筆,在上面寫了一句話。

然後,才去了趟死信箱,給李向學留了信息。

除了告訴李向學,任維綱已經除掉外,還讓他把自己家對面18號的房子租下來。

以後,那裏是他們接頭的好地方。

離自己家不遠,誰先到對面,還能順便觀察了下自己家的情況。

高橋豐一早上又開著車子,準備去渤海旅館。

再次開車時,他才注意到,那輛3432車牌的車子,後面有一個洞,應該是昨天中共的槍手留下來的。

高橋豐一換了另外一輛車,在路上,他還給任維綱買了兩籠餃子當早餐。

然而,等到他渤海旅館後,卻怎麽也敲不開205房間的門。

高橋豐一當時心裏一緊,難道任維綱出事了?

但他又安慰自己,任維綱才第一次來渤海旅館,不可能有危險。

最大的可能,是自行外出了。

高橋豐一暗怪自己,應該特別叮囑他,不要私自出門。

作為一名潛伏在中共的臥底,隔離自己,以保安全,這是賞識嘛。

“先生,205房間已經退房了。”

高橋豐一沒辦法,只好到前面去問,結果服務員告訴他一個驚詫莫名的消息。

“退房了?什麽時候退的?”高橋豐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天早上,先生。”

“知道他去哪裏了麽?”高橋豐一問。

“對不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