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動手(第2/2頁)

在周圍人眼裏,他已經睡下了。

路承周房間的窗簾,在熄燈後就緊緊拉上,路承周回到房間後,輕輕拉開一條細縫,看到街口的餃子攤還沒有撤。

看到這位年輕人,路承周有些替他擔憂。

雖然路承周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知道,此人是孔井存的手下。

而孔井存已經暗中為日本人服務,此人完全暴露在日本人眼皮底下。

何賀說他明天會有危險,可此人的危險,比他更大。

而且,他本人並不知道,以為是在執行上峰的命令,監視自己這個可疑分子。

孔井存第二天,依然在憲兵分隊門口擺著他的修鞋攤。

今天會發生什麽,他心裏早就有底了。

他既希望憲兵分隊能成功,將軍統的行動人員全部抓住。

同時,也希望何賀能被軍統除掉。

向日本人舉報何賀,孔井存到現在都不後悔。

可是,他不願意與何賀相見,更不想與他再共事。

八點多的時候,何賀從憲兵分隊走出來。

他穿著西裝,出門的時候,還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此時,街上已經比較熱鬧了。三三兩兩的人,在街中央隨意走著。

此時,孔井存的目光,與何賀在空中“無意”的碰到一塊。

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

何賀盯著修鞋攤看了一眼,突然朝孔井存走來。

而孔井存則“慌亂”的收拾著鞋攤,將東西胡亂收起,挑起擔子就走。

路承周此時正在街角冷眼看著,兩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他們演的都很認真。

孔井存挑著擔子往仁安裏的方向快速走著。

何賀加快腳步,從後面跟了上來。

此時的何賀,眼裏只有孔井存,他很想找個機會,當面質問孔井存,為何要舉報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孔井存,他現在還是一句愛國者。

如果不是因為孔井存,他根本不會有現在的擔憂。

路上的行人,在何賀眼裏,似乎都不存在。

看到孔井存走進了仁安裏,何賀更是著急,他知道,軍統肯定會在仁安裏埋伏了人。

對別人來說,仁安裏只是一條裏弄,可對他來說,或許就是鬼門關。

果然,何賀與一名行人碰了一下,他感覺胸口一痛。

等他回過頭,準備痛罵那人一頓時,發現自己突然發不了聲。

而那人也回頭看了他一眼,何賀眼中頓時一片死灰。

那人竟然是幾天前,還與他稱兄道弟,一起喝酒的裴福海。

只不過,現在裴福海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原來的善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無味的蔑視。

何賀走了兩步,感覺自己走不了,他捂著胸口,靠著圍墻慢慢坐了下來。

在旁人看來,何賀似乎是走累了,想靠墻坐一會。

路承周在街角默默看著,裴福海的出刀快而準確。

就算他提前知道,裴福海會出手,但還是沒有看清,他是怎麽出刀的。

此時,孔井存已經走進了仁安裏。

而埋伏在裏面的高橋豐一,看到何賀沒有跟進來,很是詫異。

何賀是主角,他不出來,軍統怎麽動手?

他的人,可都埋伏在仁安裏呢。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看到人,高橋豐一很是生氣。

何賀失去了一個立功的好機會,他只好從隱蔽的房子走出來,到康伯南道來查看原因。

高橋豐一到康伯南道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路邊的何賀。

此時的何賀,身下已經流了一攤血,嘴角也滲出了血。

路承周原本以為,高橋豐一會報警,可是,高橋豐一只是叫人,將何賀背回了憲兵分隊。

仁安裏一直沒有動靜,路承周又不便與憲兵分隊聯系,只好去大興日雜店,讓張思昌回去打探消息。

很快,張思昌臉上多了道五指印回來稟報,何賀被人幹掉了。

“臉上怎麽回事?”路承周指了指張思昌的臉頰。

“被高橋豐一打的,何賀死了,他無處發泄,正好被人趕上了。”張思昌苦笑著說。

“何賀死了?”路承周“詫異”的說。

“是啊,何賀怎麽會死呢?”張思昌也很奇怪。

今天的行動,他一點也不知情。

“還是別瞎打聽了,日本人的事情,咱們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路承周叮囑著說。

高橋豐一和中山良一此時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路承周就算下班後,也不想馬上去憲兵分隊。

快到家門口時,他特意在那個餃子攤,點了二兩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