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一片哀鳴(第2/2頁)

“站長,所有人必須馬上轉移。”路承周急切的說。

不管劉有軍有沒有暴露,先轉移到安全地方,總是好的。

“這裏很安全。”劉有軍搖了搖頭。

“在海沽,就沒有真正的安全之處。知道嗎,今天刺殺譚天君的,竟然是軍統的人。”路承周說。

“我已經知道了,是華北區行動處的人。”劉有軍嘆息著說。

“行動處的人,怎麽人怎麽會聽命於日本人呢?難道……”路承周吃驚的說。

“極有可能。”劉有軍明白了路承周的意思。

“我們該怎麽辦?”路承周一時也沒了主意。

雖然他一向遇事沉穩,但面對上司的背叛,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劉有軍總是強調證據,可這種事,沒有暴露前,很難找到有效證據。

“海沽站之工作,全面轉入地下。所有暴露的人員,全部撤出海沽。”劉有軍緩緩的說。

這個決定下得很艱難,只要是華北區掌握的人員,必須撤離。

否則,陳樹公一旦公開投日,這些人必然會被捕。

“必須馬上向總部示警,最好能現在通知北平站和保定站。”路承周緩緩的說。

如果北平站和保定站,對陳樹公的行為一無所知,將遭到毀滅性破壞。

“恐怕得親自跑一趟才行。”劉有軍緩緩的說。

華北區各個部門,是不能發生橫向聯系的。

就算劉有軍親自去聯系,也只是憑借以前的私人關系。

“還有鄭問友和謝維漢,他們掌握著軍隊,更加不能出事。”路承周提醒著說。

“我已經與鄭問友見過面了,謝維漢也與華北黨政軍聯合辦事處的人碰了頭,他們下午會離開海沽。與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站裏暴露的兄弟。”劉有軍說。

原本,他們確實會向陳樹公匯報工作。

畢竟,第七路軍是軍統領導的部隊,陳樹公作為軍統華北區長,是他們在華北的最高長官。

但形勢逼人,劉有軍做通鄭問友的工作,暫時不與華北區發生聯系。

“那就好,那就好。”路承周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然而,就在路承周與劉有軍見面的時候,日軍已經將魔手,伸向了北平站和保定站。

手臂中了一槍的陳樹公,知道時間不多,決定與日本人全面合作。

日本人的通訊很發達,一聲令下,北平和保定的憲兵隊迅速出動。

在陳樹公提供的詳細情報,軍統北平站和保定站,幾乎所有人員,全部被捕。

只有海沽站,因為主動與華北區切斷聯系,基本沒怎麽破壞。

當然,海沽站已經暴露的人員,劉有軍已經通知他們離開。

而沒有離開的,也確實被捕了。

目前留下來的人,不足原來三分之一了。

具體來說,除了劉有軍、曾紫蓮和路承周外,其余就只有一個內交通,還有一名會計,以及兩名情報人員。

行動組名存實亡,軍情組以及暴露的人員,都跟著鄭問友去了第七路軍。

軍統在華北的力量損失慘重,再無與日本特務機關交手之能力。

海沽站的損失雖然不大,但抗團的主要成員,都被關進了警務處。

路承周堅持認為,劉有軍再在英租界活動,必然會危險重重。

他建議,劉有軍暫時去法租界、意租界,甚至是去特一區都行,就是不要留在英租界。

最終,劉有軍聽從了路承周的建議,決定離開英租界一段時間。

以後,他們的接頭,將換到法租界的國民飯店。

軍統華北區一片哀鳴,憲兵分隊則沉浸在歡騰之中。

日本憲兵隊,在全市大搜捕,除了軍統的人員外,包括前國民黨政府機關職員,也一並在搜捕之列。

整個海沽,被捕之人數以百計,全市籠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半個月之後,才慢慢平靜下來。

趁著星期天,路承周去法租界,在國民飯店開了間房,見到了半個月沒見面的劉有軍。

“站長,你還好吧?”路承周握著劉有軍的手,問。

“這段時間,我就住在日租界。”劉有軍微笑著說。

“你不會住在須磨街吧。”路承周一愣,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劉有軍住在日租界,或許是最安全的。

“沒錯,我就住在須磨街12號。”劉有軍笑了笑。

須磨街12號,是張思昌的產業。

路承周處決他之前,張思昌告之了這處房產。

“站長英明。”路承周說。

“總部命令,重建華北區。”劉有軍突然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