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最後一天

路承周很快,也想通了事情的原委。

苗光遠除了紀鳴臯外,還有文叢松那張王牌。

文叢松的資料,路承周一直沒有查到,能被鄭問友信任,肯定也不簡單。

只是,苗光遠從哪裏找來這麽一個專業特工呢?

苗光遠是搞文化出身的,從他找來的紀鳴臯就能看出來,苗光遠手底下,並沒有什麽人。

或許,正是因為文叢松成功潛伏到了鄭問友身邊,才保住苗光遠沒挨日本人的耳光吧。

既然日本人不收拾苗光遠,路承周不介紹自己動手。

苗光遠的想法很歹毒,如果讓他繼續搞一些假的抗日組織,以後說不定真的會出大事。

為了以防萬一,在苗光遠沒有幹出成績前,應該將這個隱患堅決予以除掉。

路承周所謂的自己動手,並不是由他親手除掉苗光遠。

以路承周的身手,以及他的職務,想要除掉苗光遠,實在太容易了。

不客氣地說,路承周有一百種辦法,輕松除掉苗光遠。

只是,除掉苗光遠容易,要根除後患就很難了。

路承周做事,喜歡留後手。

這件事,他準備從文叢松身上下功夫。

得知文叢松是華北青年抗戰聯合會的“愛國青年”後,路承周立馬將此事,向重慶匯報了。

戴立得知文叢松的身份後,勃然大怒。

他原本準備讓鄭問友擔任背後建的華北區長,然而,鄭問友如此失察,讓他如何敢將這麽一大塊交與鄭問友呢?

他倒不擔心鄭問友會成為陳樹公第二,但是,以鄭問友這樣的警覺性,很有可能將還沒建立的華北區,再次斷送啊。

身在杜麥路18號的鄭問友,一直在等總部的任命。

然而,等了好幾天,總部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給總部發報,也只是回電,靜待消息。

鄭問友並不知道,總部之所以沒有回信,其實一直在等他的電報,發現文叢松是日本特務的電報。

如果鄭問友能主動識破文叢松的身份,戴立還是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此事,戴立也給了海沽站指示,在保證鄭問友安全的前提下,暫時不用告訴鄭問友真相。

一旦鄭問友有危險,或者在總部規定的時間內,鄭問友沒有察覺到文叢松的身份,海沽站才能告之。

鄭問友回到法租界後,除了去國民飯店後,幾乎就待在杜麥路18號。

對一名情報人員來說,露面的次數越少越安全。

他如果外出,也一般選擇清晨或傍晚,這個時間段最不引人注意。

謝維漢搬離國民飯店後,鄭問友基本上就不出門了。

為了安全,他甚至在杜麥路18號自己做飯。

一次買夠幾天的飯菜,接下來幾天,就不用與外界交流了。

當然,鄭問友偶爾還是要出去一趟的,他得與文叢松見面。

鄭問友對文叢松是很愧疚的,原本文叢松請求去部隊,與鬼子面對面幹。

鄭問友當時也答應了,哪怕他既定的計劃,是讓文叢松加入軍統,成為自己的手下。

可是,在豐潤縣他都沒見到幾個七路軍的人。

等他知道,七路軍剩下的幾十人,聚集在黃莊窪後,那些人已經被八路軍收編了。

這讓鄭問友很不滿,但在冀東,重慶再也沒有正式的軍隊了,無論是敵人還是敵占區,只有中共領導的八路軍。

謝維漢回來擔任招安專員,鄭問友也是全力支持的。

一旦手裏有了部隊,又能重新殺到冀東,與八路軍搶地盤。

文叢松再回到海沽,鄭問友覺得這可能是天意。

他也勸過文叢松,在海沽照樣可以殺鬼子。

甚至,在這裏殺鬼子更痛快。

鄭問友開始有意識的訓練文叢松,比如說,他與文叢松每次見面,都會換一個地方。

有的時候,剛見面,又會突然更改地點。

每次都讓文叢松無所適從,但他對鄭問友的命令,執行得很到位。

不管去哪裏,文叢松都無怨無悔。

鄭問友並不知道,他這樣的舉動,嚇得文叢松差點對他動手。

而正因為鄭問友的謹慎,也讓憲兵隊還沒有對他動手。

其實,每次鄭問友與文叢松見面,負責保護的陳白鹿等人,也很是緊張。

他先怕日本人突然動手,一旦日本人行動,就只能用強。

陳白鹿一直盼望著,火柴能早點取消任務。

當他接到通知,晚上去五十一號路26號時,心裏很是高興,知道這是火柴要見自己。

陳白鹿到機關後,一問安孟博,晚上火柴果然會來。

與此同時,曾紫蓮也到了。

海沽站因為是在敵後,路承周的身份又很特殊,海沽站的主要人員,一個月也只能見幾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