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全面合作

金惕明對路承周的是看法並不認同,在他看來,海沽站至少還有兩條大魚:曾紅和火柴。

此次鄭問友和陳白鹿,以及劉軒和袁慶元死在金剛橋,金惕明並沒有太大的喜悅。

海沽站最危險,也是最狡猾的,是曾紅和火柴。

據說火柴已經離開了海沽,只剩下最危險的曾紅。

這個海沽站的情報組長,擁有翻雲覆雨的能力。

一天不抓到此人,海沽站一天就不算徹底消滅。

“你們先回去吧。”金惕明正要說話的時候,野崎突然從裏面走了出來,淡淡地說。

“野崎先生,出什麽事了?”金惕明詫異地問。

讓自己和路承周趕過來開會,結果卻被擋在辦公室外面。

“回去集合人馬,準備行動。”野崎冷冷地說。

“行動?”金惕明更是意外,如果要行動,何必跑來花園憲兵隊呢。

“金主任,回去吧。”路承周拉了拉金惕明的衣袖,突然說。

野崎的語氣很冷,這樣的態度非常奇怪。

在憲兵分隊,路承周和金惕明是野崎最應該倚重的兩個中國人。

野崎往常就算心裏有氣,在他們面前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

今天這樣的態度,似乎自己和金惕明是他的仇人一般。

野崎最痛恨的是什麽人?當然是抗日分子。

難道說,野崎在菊池寬的辦公室裏坐一會,就覺得自己和金惕明是抗日分子了?

“真是想不明白,既然來了,又讓我們走幹什麽?”金惕明與路承周走出來後,很是不滿地說。

他與路承周,對日本人可謂忠心耿耿。

自己剛剛抓到了陳白鹿、劉軒和袁慶元,為憲兵分隊立了大功。

而路承周差點死在軍統手裏,是軍統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兩人,應該是日本人最忠實的朋友。

然而,野崎剛才的語氣,似乎他們依然不值得信任。

或許在日本人眼裏,他們這些中國人,永遠都不會被信任。

“我們又不是日本人,人家防著咱們,也是應該的。”路承周安慰著說。

野崎的語氣,令他很擔憂。

他真想沖進菊池寬的辦公室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麽人。

走到下面的院子裏,路承周突然發現,院子裏多了一輛小車,車牌是他不熟悉的。

憲兵隊所有的汽車,路承周都是認得的,他甚至能準確的知道,哪個車牌由誰使用。

除了憲兵隊,像市公署、海沽日本防衛軍司令部、日本海沽陸軍特務機關、警察局等相關部門的汽車車牌,他都會隨時留意。

這是一輛道奇牌汽車,車牌號1221。

路承周回頭朝菊池寬的辦公室看了一眼,發現有人似乎也望著下面,看到自己後,迅速轉過身子了。

“金主任,上車吧,我送你回去。”路承周拉開車門,站在車邊對金惕明說。

路承周剛才並沒有看錯,二樓菊池寬辦公室的窗戶邊,確實有人在看著他。

路承周一回頭,他馬上背過身子。

“張先生,既然答應與我們合作,是不是應該拿出誠意呢?”菊池寬的漢語說得也不錯,他站在張奉新旁邊,微笑著說。

“我已經將海沽站所有的聯系站,包括人員名單,都寫了出來,還沒有表明誠意麽?”張奉新淡淡地說。

他在火車上確實說錯了一句話,“北平”在他的腦海裏根深蒂固。

他是在海沽東站上的車,昨天晚上就被連夜轉回了海沽。

在花園憲兵隊,張奉新遇到了一位老熟人:川崎弘。

兩人談了一個小時後,張奉新答應與日本特務機關合作,徹底消滅海沽站。

在張奉新說出他在英租界的住處,以及海沽站的人員名單和機關所在地後,他享受了特別待遇。

下午,菊池寬將憲兵分隊的人召集過來,晚上準備行動。

然而,張奉新突然提出一個特別要求,他不與憲兵分隊的中國人見面。

這個要求雖然古怪,但菊池寬還是支持了。

“你不與這些中國人見面,是不是他們當中,有軍統的人呢?”菊池寬也不傻,張奉新提出這樣的要求,背後自然有深意。

“菊池隊長是不是也懷疑他們呢?”張奉新望著路承周開著車子離開,似笑非笑地說。

“你說金惕明和路承周?他們是大日本帝國的真正朋友。”菊池寬搖了搖頭。

金惕明剛剛抓捕了軍統三名重要人員,還因此將鄭問友引了出來,可以說,海沽站遭到了毀滅性打擊。

而路承周則遭到軍統暗殺,車子被炸毀,差點死在方南生的手雷下。

這兩個人,是經過血與火考驗的。

“我懷疑任何人。”張奉新意味深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