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超神的豬隊友(第2/3頁)

“請,快請,羽聞公子歸來,早已命人備下酒宴。陰鄉‘琥珀酒’,還望諸君不要嫌棄。”

一聽是“琥珀酒”,好些個苦哈哈的土鱉軍士,早就眼睛放著綠光。

他們大多都是落魄士族,宋國的傳統鄉士集團,但凡跟著子橐蜚這個逗逼國君走的,最終是全族跟著逗逼國君走。

失地鄉士極多,老牌士大夫被換人也是常有的事情,很多宋國傳統大族,都被肢解成了很多個小家族。

整個宋國的內亂、動蕩,伴隨著各種家族仇殺,還有政變。

但最終,還是宋國的良心,“勁草”戴舉穩住了局面。

沒辦法,公器私用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任何一個士大夫家族,能夠成為族長的人,從來都只有一個。

當不再是嫡系中的嫡系後,他們的子孫,便不能享受到以往的便利,而是變成了工具人。

所以,戴舉在拉攏大貴族的同時,也順便給予了大量士大夫集團的直系血脈一個機會。

一個“謀朝篡位”的機會,正如“勁草”戴舉自己幹得事情那樣。

家族被肢解,理論上是不行的。

但通過暴力手段,有了戴舉的支持,那麽一個家族的分解,就變得容易得多。

甚至有些落魄家族,根本不需要戴舉的推波助瀾和威逼利誘,他們自己就分裂了。

以往家族分裂,那些獨立門戶的,都必須自己重新積攢家底,這是傳統,也是宗法。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你是嫡長子,他是嫡次子,憑什麽嫡次子就不能享受父輩的物業、田產、財帛、奴客?

分!

必須分!

不給?!

那就去大相戴舉子那裏理論吧!

宋國的大動蕩,最終還是演變成了一場狂歡。

不管戴舉玩弄多麽奇葩的政策工具,只要中間階層一直在互相爭鬥,他便是安全的,他便是無需擔憂的。

甚至哪怕全國都在作反,反的也只會是子橐蜚,而不是戴舉。

很多黑鍋,早就扣在了子橐蜚的頭上。

他戴舉,可是宋國的良心,可是宋國的“勁草”。

“勁草”,又怎麽可能會害人呢?

一系列的內耗,導致了大量武士家庭也在內耗中破敗,最先遭受沖擊的,都是宋國內部的外來戶。

左師旅賁中士展昭,便是這樣的人。

魏羽在酒宴上聽了宋黑耳的描述之後,才知道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巧合。

說是蓄謀已久,不過是展昭這個旅賁中士,早就看大相戴舉不爽。

說是巧合,那是因為展昭一開始的目的,是投奔魯國,並非是在魯國的公子宋黑耳。

而現在,因為宋黑耳的存在,反而讓展昭覺得,這樣更加的正義,反戴舉的時候,更加的有正當性。

聽得展昭的一番描述,魏子羽也是一臉懵逼,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吹的牛逼,還真他娘的精準!

這宋國公子宋黑耳,是真的神人啊!

之前讓宋黑耳感覺到自己這輩子沒白活,還有人重視他、欣賞他的時候,宋黑耳就琢磨著,我這樣一個死黑胖子,也該做一點事情,好報答一下魏子羽這樣的有德君子。

於是一聽說宋魯邊境有人想要投奔過來,宋黑耳想都沒想,壓根就沒考慮這是不是個坑,直接就奔洙水之畔去了。

在洙水和泗水的相鄰處,宋黑耳就見到了等候的展昭。

當時的情況比較復雜,展昭對投誠,其實也沒抱多大期望,哪怕宋基已經跑路成功,而且目前混得還不錯。

可宋基畢竟是公族老前輩,子姓宋氏為數不多的實權老獨苗。

他展昭是啥?

他展昭祖上都不是宋國人,而是魯國人。

所以展昭尋思著,就算有人來見面,頂天就是個漢子國的小角色,肯定不能夠是魏子羽親臨,說不定就是宋基這個老叛徒的近身侍衛。

而宋黑耳來得時候,帶的人也不多,就十來個,車馬因為倉促,也不豪華,就是普通的車馬。

到了地頭,護衛們一個個累得半死氣喘籲籲,哪裏有精兵悍卒的模樣?仿佛再多說一句話,就要當場暴斃的狗模樣。

就這個場面,展昭還覺得不錯,他想到的情況,也就這樣了。

結果馬車上一個其貌不揚的死黑胖子,跳下車的時候,還差點崴了腳,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喊道:“可是展叔命?黑耳特來相請!”

這一句話冒出來,展昭差點以為幻聽了?!

你他娘的說啥?!洙水的水流聲太大!聽不清啊!

再三確認,才知道眼前這個一邊抹汗一邊傻笑的死黑胖子,居然真的是在外流浪的公子黑耳。

風塵仆仆之下,形貌本就憨厚的宋黑耳,當時就讓展昭感動得抱拳跪地:“公子豈能以尊貴之軀,臨危險之境?倘若公子有所閃失,賤人展昭,萬死!萬死!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