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劫獄(第2/3頁)

“老夫人莫生氣——其實兩家也沒說什麽,就是問問,他們不知道少爺是您的兒子,若知道時,也不敢問了。”

“哼!”盧夫人忽然想起點什麽,道:“還有,你告訴家裏的那些老頭子,我雖是盧氏女,但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往後少往我身上扣什麽家族大義。我為家族付出多少,瞎子都看得見,這些年但凡族中有一個像樣的後輩,也不用我這個女流之輩頂門面。再跟我說廢話,以後盧家的事情,我也不管了!沒吃沒喝時,自己想辦法!”

“小姐息怒。”容嬤嬤是盧家的人,聽到這話,嚇出了半身冷汗。

盧家的所有生意,幾乎都是盧夫人在打理。若她真的撒手不管了,盧家不說是一落千丈吧,門閥第二的位置定然要不保。涉及到多少人,她都不敢細想。

而且,盧夫人離開盧家,必然是要幫自己兒子的。李牧與門閥素來不合,跟盧家的大儒盧浮宮又嫌隙,若盧夫人心一橫,不顧情分了,盧家怎麽頂得住他們母子聯手?

“告訴你叫老夫人了,行了,懶得說,去,給我兒準備雞翅膀去。”

“諾——”

容嬤嬤心累不已,她忽然開始懷念原來那個沒找到兒子的小姐了,雖然動不動哭哭啼啼,但起碼還好伺候,能摸得到脈絡,現在怎麽覺著有點要伺候不了了呢,這性格怎麽變得——

容嬤嬤忽然瞪大眼睛,她想到了,自家小姐的性格,怎麽有點像李牧了!

不對,哪有娘像兒子的,該是兒子隨娘——是了,小姐年輕時候挫敗天下才子的時候,不就是這般狂傲麽!

……

下午,城門洞開,齊州兵馬易幟已經完成,駐紮在城門外,李牧帶來的那些人,也都進了城裏,繳了齊州原來兵馬的械,讓他們回家聽消息,至此,才算是徹底沒了隱患。

太子三衛各帶一個折沖府的軍士把手一個城門,剩下的一個城門,則由跟隨李牧潛入齊王府,棄暗投明立下汗馬功勞的王將軍把手。能把城門交給一個曾經的叛將看管,足見信任。王將軍激動萬分,當著李牧的面,拍胸脯都要把自己拍骨折了。

接下來的事兒也沒什麽了,李牧只需要整頓好了齊州秩序,等李績過來就行了。他懶得做這些事情,就行文附近的青州,讓青州派一些能吏過來署理,等朝廷再派官員過來時候,做交接就是了。

仔細算下來……這一趟齊王謀反,朝廷最大的損失就是各州征召兵馬造成的錢糧損耗。除此之外也沒什麽,因為齊王基本上也沒幹什麽,就是把王爺的稱呼改成了皇帝,並且縱容官兵禍害了一陣子齊州百姓,仗都一次沒打,也沒造成多大的糜爛。

至於亂兵如匪縱掠行奸之事,只能是等新任刺史上任再慢慢清算了。介時少不得先對現有的官兵調遷、打亂,摻了沙子之後,才會對罪大惡極者清算,此時是提都不會提的,以免激起嘩變。

最郁悶的人,莫過於李承乾了。

聲勢浩大的造反,結果以如此詭異的方式結束,李承乾直覺得自己就剩下懵了,半點參與感也沒有。這就像是興沖沖買了一個遊戲,上手沒到半小時通關了,這還有什麽意思?

憤怒的李承乾,來到監牢,找到了李佑。

李佑雖然造反了,但他畢竟是皇子,親王之尊,只有皇帝能下旨處罰他。其余的人,包括李承乾在內,都不能對他施加刑罰。所以他雖然被下了大牢,待遇也還是挺好的。單間,緞被,三餐四個菜,還有酒喝,還是挺滋潤的。

李承乾來的時候,李佑正喝著呢。看到李承乾,李佑臉色數變,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只是扭頭背對著他。

其實對李承乾,李佑沒有什麽恨意。甚至在這次造反之前,他連嫉妒都沒有。因為打他記事兒起,李承乾就已經是太子了。在李佑原本的想法裏頭,這江山順理成章就是李承乾的,他都沒想過要搶。只是後來被陰弘智潛移默化的洗腦,初衷改變了而已。現在知道陰弘智是在利用自己,從前的事他也反思了不少,對李承乾雖說達不到敬如兄長,卻也沒有怎麽恨他。

“你說你!造反就造反,像回事兒啊!這不是鬧嗎?這才幾天啊!連場像樣的仗都沒打一回,也太不爭氣了!”

“少說風涼話!”李佑憤怒地轉過身來:“你當我是想造反?我就是氣不過!我是父皇的兒子,李牧算個什麽東西,但你看到了,父皇如何對我,如何待他?你說,公平嗎?”

“有啥不公平啊?”李承乾對李牧是相當崇拜了,聽到這話就不舒服,道:“大哥是有真本事的人,父皇是愛惜人才的人,對他好,有什麽不對?你再看看你我,咱們對國家有啥貢獻,父皇如果對咱們好過大哥,那才是昏庸呢。再說了,父皇對你不錯了。你想想,你多少月例,我多少月例?我一個月五十貫!你呢?我知道就有一千貫吧,這還不算你母妃偷偷給你的。我母後給我三五貫,那都得是趕上年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