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嘗甜頭(第2/2頁)

“長寧。”遙生頷首斥責一聲,這個人當真不知道禮義廉恥。

長寧只是柔柔的笑,仰著頭,她明明能感覺到遙生的暖意,那人就是不肯坦誠。“旁的關心也不過是口舌,唯有遙生會掛記長寧…”長寧紅著臉笑的含蓄,暗自又去貪圖遙生身上的氣息。

書中的蘇遙生,明明是個深情如斯的少女,長寧求的,遙生從不抗拒。可眼前的遙生卻不是那樣,常常橫眉冷對,令書予不敢造次,稍微親近遙生就會拼命抗拒。抱著那人心裏明明該是甜的,卻又說不出的苦。就像現在,遙生的眉頭一淩,又要拼命掙脫出自己的懷抱。

長寧委屈不止,才開懷的心情又消沉了下去,悶悶開口問了一聲:“遙生,我究竟哪點比不得六哥?”她很想遙生給她一個方向,告訴她究竟哪裏不好,她可以改,只要遙生不喜歡的,她都可以改。

遙生一愣,她答不上來。那人哪點不好?身為長寧是她最大的錯。因為她是自己前世今生最大的仇敵,可這種話遙生不會告訴長寧。

“還不松手?”遙生別開目光,捏著藥瓶的手,暗自用著力道,指節攥得發白。

長寧望著遙生滿臉冰霜,心情又失落了一些。有些事遙生不肯給她答案,她想明白為什麽長寧可以得到她的心,書予卻不行。無奈苦楚,埋在遙生的懷裏,長寧嘆息一聲。

遙生皺起了眉頭,面上仍是冷的像冰,可搭在肩頭的纖纖玉指又不忍托住了長寧的後頸,妄圖予她片刻慰藉。就連遙生也混亂了,她反復告誡自己長寧狡黠,最擅長玩弄人心。可眼前一樁樁一件件都在不停推翻記憶的長寧。遙生害怕自己的不堅定,更害怕一旦真心相迎,長寧又會將利刃對準她的心窩。

遙生原本很堅定,老天要她重活一世,就是給她復仇的機會。可每一次與長寧相處,這種堅定就

會被動搖,她想如果有什麽能證明長寧會變的話,大概就是長寧的命吧。她甘願死,甘願讓出她的王位和江山,到那時,也許遙生會信她。

頸後漸漸升暖,甜的滋味在心頭蔓延,長寧便更不舍得松開遙生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唯有遙生才能觸動長寧。

長寧臂彎施加的力道越來越重,像是想要將遙生困進身體裏一般。她的索求無度,如果遙生不制止,那人永遠也學不會安生。

“嘶——遙生饒命!遙生饒命!”長寧的耳朵在遙生的摧殘下,被捏得正疼。

“還不撒手?”遙生無奈,長寧只得將自己的鹹豬蹄松了開。

“雲芝。”遙生望門口喚了一聲。

“小姐。”小丫鬟忙進屋奉候。

“去與父親說公主要在此間用早,莫讓大家等著了。”遙生看也不看身後淚眼汪汪的長寧,囑托著雲芝將早食送到屋頭來。

只待雲芝退下,身後那人又是不安生起來,惹得遙生時時頭痛。

“遙生。”長寧在身後軟軟糯糯的喚。

遙生側目去望,見長寧舉著一顆圓子,目光裏滿是期待。

“……”

“遙生?”

“……”遙生已是確定好了逃跑的理由。

終於,當長寧離了蘇府時,遙生才得以從心力交瘁中解脫出來。

直至回到長寧府,獻平君的臉上都是那不可自拔的笑意暖融。迷迷糊糊也不管眾人如何,吩咐了下人要補覺,便將自己關進了寢宮。沉重的大門合上,長寧面上的笑意,隨著落下的門栓消散,說要補覺的人,未去床榻,而是徑直拉開衣櫃往暗道裏行了去。

雖是疲倦,可長寧從不肯縱容自己懶惰。她生性謹慎,為人處世便也多會給自己多留些退路。望著石室寂靜昏黑,長寧將立在墻角的長劍提起。漆黑之中,她一遍遍反復練習糾正著自己動作。太平不久,遙生一日未嫁,爭端就一日不會平息。不論遙生如何去選擇未來,若終有一天面對不得已時,她仍是想做保護蘇遙生的那個人。

雖然蘇府表面上看似恢復了平靜,可實際上,目送長寧歸府的蘇令卿卻陷入了苦思。長寧,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思量無果,蘇令卿招手喚來了府上跑腿的小廝,寫了一封書信,安頓那人將書信送去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