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宴席設局(第2/3頁)

本來也就是個酒後的玩樂消遣,長寧不懂規則,也不想在宮中久耗。可皇帝發了話,長泓長銘長寧三人都要參加,余下的各家臣裏的小輩們也都出人參戰。

一時間偌大的宮殿之中,拉起獸毯與圍欄,眾家喧鬧,皆是依次擲碼。看似紅火熱鬧,可只有安常侍看著腦門冒汗。這面上說是玩樂,其實也和狩獵如出一轍。太子,長皇子手下的小輩,多有計謀,兩家你來我往,實則是在聯手打擊長寧。

唯有長寧,只得了蘇海潮和一個不慎會玩的小輩幫襯,可說那蘇海潮,不幫長寧進攻也就罷了,還時時撞擊長寧的酒碼。熱鬧的宴席之上,看似輸贏往復,安常侍數著,卻發現眾人都在逼長寧灌酒。

皇上只睜一眼閉一眼看著眾人酣戰,絲毫沒有喊停的意思。安常侍畢竟是在宮中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人,腦筋一轉,也知道這麽打下去,公主還不給喝吐了?低眉順眼一步步挪出皇宮,也不顧的得體,風一般,就跑去蘇府求援。

戰局焦灼,說不生氣是假的,可左右不過是玩樂,這個時候動了脾氣,豈不讓眾人笑話?長寧越喝越氣,面上卻不敢露出羞惱之意。雖然酒盞精巧多不過一口,也架不住這麽一杯杯的灌。喝著喝著,也沒了時間概念,本是個要強的人,沒想到會被打得狼狽如此。

“陛下,臣女來遲,祝陛下聖體康健,福澤萬年。”大殿之中本是哄鬧,突然被一聲恭賀打斷。

也不知是

誰家的女兒,好大的膽子,慶春宴敢比帝王來得還遲。眾人扭頭皆望,皇帝卻是耐人尋味地打量,“蘇遙生,又是你。要來如何不知早?”

“陛下恕罪,臣女本該安守本分,閨中待嫁不宜人前招搖。只是聽得公主夜醉,臣女來不得不來。”蘇遙生冷眼掃過殿中眾人,欺負她的長寧,今天倒叫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有意思。”皇帝倒是笑了,“不過是兄妹間玩樂罷了,莫不是你也想來試試?”

“既然如此,臣女還容請陛下恩準。”遙生望去長寧,見她被灌得暈暈乎乎,心中氣惱,長寧才平了燒,又被灌酒,這麽喝下去,還不鬧病?

“瞧你這一副胸有成竹樣子,倒引得朕心生好奇了,哈哈哈哈…”皇帝心情甚好,並未計較遙生的咄咄逼人。

長寧急忙推開人群走去了遙生的身邊,雪白的長袍墨翠的袍擺此時染了幾滴酒湯,長寧面上恍惚,卻依舊是一副謙謙少女,溫潤如玉的樣子。而遙生面上清冷,扶著長寧的手起身,墨翠的衣領流蘇,配著雪白的裙擺蹁躚,顯得整個人疏離而沉寂,自有少女的矜持和華貴。兩個人亭亭而立,正是對望,看著竟是十分契合般配。

“有意思,還從未見過蘇卿之女出手的,既然是戰,總要有些賭注才更好玩些,依朕看,每人主家三個月的俸祿如何?”

“父皇?”

“陛下?!”

這可就不是玩玩那麽簡單的事了,眾人臉色震驚,一時間倒也看不清眼前局勢混亂。

“怎麽,你們還怕打不過兩個女娃?”皇帝意味深長而笑,今日這一場,本就是鴻門宴。長寧婚娶,這彩禮對於個公主來說,近乎是一筆天文數字。想娶蘇卿家的女兒,還要壓過之前六皇子的禮金,她一個公主,又沒有舅家扶持,俸祿也才領了兩年出頭,不是皇帝替她操心,她到哪裏籌促這麽一大筆銀兩?

更何況娶親要錢銀,練兵更要錢銀,長寧在京城中的舉動自然逃不過皇帝的眼。處處皆是用錢,這可愁壞了他這個為父的。

皇上連日千愁萬緒,正想著如何才能讓眾人出錢籌促這場婚事,是衛司宮出了一小計。別人不知道

,這長寧以前可是個打酒碼的好手,十幾歲時,在宮中無聊,整日拉著宮女太監和陪讀們練習。聽衛司宮說,長寧身手很是了得,甚至可以說是無人能敵。故而這般,皇帝才設了這一場局,只是不想,長寧會打得一塌糊塗,他才遲遲未有開口。

可蘇遙生不同,那個蘇家女也是隨了她父親的教導,不是穩操勝券,又豈敢貿然開口?於是皇帝賭了一把,大不了,就是把蘇令卿搭進去,誰叫她女兒胡亂出頭?

銀子就擺在眼前,拿不拿得到手,就看蘇遙生的能耐了。拖蘇家下水,總好過寧兒親自動手,倒也省得蘇家還有別的心思作祟。

眼下,戰意更重,眾人可沒了嘻嘻哈哈的心思。重新點將,另一邊,卻見遙生擡手替長寧整理好袍子。

“瞧你,站著都晃,醉了吧?”遙生看見長寧面色緋紅,眼神迷離的模樣心疼。

“我能親親你麽?”長寧還顧著君臣得體,只是那語氣實在軟得讓人心癢。

“不能,陛下看著,你不要露怯。”遙生仰頭望著長寧,覺得那呆頭鵝又要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