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紅唇(第2/3頁)

灼冰聽我誇她,笑得更譏諷了,“只要能氣到她,我可以天天這樣亂搞,天天給她惹點事情,只要她的世界裏有我滿滿的存在感。”

我聽著挺瘆人的,“誰?那個綠了你的女人?”

“嗯。”

“……何苦來著?你不是說她不愛你了,你不怕把她弄跑了?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灼冰笑笑,“不會的,她欠我的。”

“喔……”我這麽答應著,覺得這件事已然超過了我的理解能力,再說了,這都是有錢人閑出來的病,像我這樣每天忙著做菜攢錢的平民,戲劇大概都留在菜裏了。

突然間一個靈光乍現,“是你之前提到的那個,喜歡你畫兒和雕塑的‘某個女人’嗎?”

灼冰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她大概都忘了之前在騎士跟我說過什麽了,想完後她沖我豎起大拇指,“聰明。”

我還想再說點什麽,那幾只鶯鶯燕燕找到了我們,一起圍了上來,都在抱怨著:“你倆怎麽躲這兒了!”

灼冰剛才的憤恨和譏諷全都消失了,變戲法似的,一把拉過侯夢顏,摟住,“想我啦?”

我去,這麽天天演下去,要當電影明星的不是侯夢顏,是灼冰,未來的影後。

那一把拉得粗了些,侯夢顏被拉過來時碰到了一旁走過的一個人,那人手裏拿著瓶啤酒正喝,被那麽一碰,酒灑了出來,灑得衣服上全是。

“媽的!不長眼睛啊?”他罵了出來。

灼冰朝他看去,“怎麽說話呢?碰到你不是故意的,罵人就是故意了哈。”

“就故意罵你了怎麽著?”男人朝我們打量一番,接著罵出了新高度,“死變態同性戀啊!”

說實話,這一句出來,我不知道別人,我都一把心火竄上來,恨不得捏死他。

灼冰沒停留在“恨不得”的層面,她已經薅過男人手裏的啤酒瓶,抓著瓶口往一旁欄杆上一瓶子敲下去,啤酒瓶斷成了兩截,灼冰拿犬齒似的那一端對著男人:“有種你就再說一遍!”

一時四周驚叫四起,我抱住灼冰將她往後拉,夜場保安隊也及時跑了過來,一邊攔住其他客人一邊將我們幾人往外趕。

那男的肯定也不是一個人來的,這一會兒工夫上來了四五個漢子,真要打起來我們肯定不是對方對手。我們被保安推搡到外面,還揚言說再有人動手就報警,邊又向我們討要酒錢,生怕我們賴賬。

這種夜場的保安大概天天處理這類事情,有經驗得很。

那幾個鶯鶯燕燕早跑得沒影兒了,只有侯夢顏,因為是她撞到的人,剛才也被保安順手抓了出來,大概怕一會兒真鬧到警察來,得有個現場證人。倒是沒人抓我,但我覺得怎麽都是跟灼冰一起的,就沒想過要跑掉。

雙方都被控制了,遠遠拉開,鬥毆變成了罵仗。我站在保安旁邊,垂頭喪氣如喪家犬,邊醒酒邊回想我怎麽淪落到這樣了,要是被阿佑看見非得罵死我。

正回想著,那邊開過來兩輛車,前面是一部商務車,後面是轎車,兩部車都是深色的,夜色中看不清什麽來頭,只能看見後面那輛車頭豎著的牛哄哄的三角形浮標,上面一大一小兩個字母M。街趴已經滿了,轎車遠遠就停下了沒再上前,商務車停在了夜店門口,車門開了,裏面出來四五個穿黑西裝的男人。

一個男人走到灼冰面前,一低頭,“這裏我們會處理的。”

說來奇怪,保安隊沒有人再多啰嗦一句,全都松了手,就連對方幾個人也不吭聲了。

“有人受傷嗎?”男人問。

“沒有,我們控制得早。”保安頭子回答道。

“好的,辛苦了,”男人環視了一圈,“大家都散了吧,沒事。”

灼冰氣呼呼地邁開步,往那頭那部轎車走去,走過我面前,突然想起還有我這麽個人,折了回來,“哦,來往是吧?”

這是失憶了嗎?

我點點頭,“嗯。”

“好哥們兒,今晚對不住了,改天好好請你喝酒。”

別了吧。

她說完就又往那轎車走去,出於強烈的好奇心,我腳下跟著她走了兩步。

轎車駕駛艙的門開了,司機走出來,畢恭畢敬地為灼冰打開後門。

靠,真是富二代啊,還是來頭不小的富二代,我的腦子裏立馬遛一圈幾個名字,什麽什麽蔥什麽什麽瑞的。

只聽一陣高跟鞋聲,侯夢顏追到車邊,“冰哥!酒錢……”

灼冰剛要進車,沖她看了一眼,擺擺手,“他們會處理的。”他指商務車裏那幫人,說完坐進了車裏,關上門。

“哎!冰哥!”侯夢顏還不死心,灼冰落下了車窗。

“喬叔,錢給她。”從那開著的車窗裏突然傳出年輕女人的聲音。

我靠,這後面還有人啊!

話音剛落,駕駛艙的車窗也落下了,司機戴著白手套的一截胳膊伸出來,遞出一只黑色膠袋,裏面方方正正厚厚實實的,我在這個角度看得很清楚,估計得有個十萬現金。